她手上有用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不论是系统还是原著剧情都没有给予一点提示。
面对这个或许杨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中毒的任务,戚秋简直是两眼一抹黑。
戚秋跟着叹了一口气,只盼着这趟去往南阳侯府能有一些收获。
南阳侯夫人和谢夫人虽然不常来往,但两座府邸离得还算近,只隔了一条街。
仅一刻钟,谢府的马车就到了南阳侯府正门。
经下人通传过后,南阳侯夫人身边的安嬷嬷快步从府里走出来,将谢夫人和戚秋迎了进去。
南阳侯府说来也是世家大族,虽比不上谢家富贵,但在京城里也是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
可眼下府上却是静悄悄的,从正门进来,这一路上府上的下人连一丝响动都不敢发出来。院子里的积雪落叶不见人清扫,府上静悄悄的如冬日寂寥,不见一丝活气。
嬷嬷一脸苦笑,“自从公子病了之后,夫人日日哭,侯爷也气急攻心病倒了。府上没了管事的人,只靠我们这些奴才撑着,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请谢夫人一会儿见到我家夫人,能多劝两句。”
这位嬷嬷是原是淮阳侯府的下人,淮阳侯府未分家时,她也曾在谢夫人身边伺候过,后来才被指给南阳侯夫人做陪嫁丫鬟。
到了南阳侯府,一连伺候了几十年。
因着这过往的交情在,这些话她也能大着胆子说。
谢夫人叹了口气,“我们两个你也知道,我劝了,她也未必会听我的。”
嬷嬷嘴唇蠕动,几番欲言又止后,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路走着,刚到南阳侯夫人的院子门口,便能闻到满院子飘着的药味。
里头还传来阵阵哭声。
进到正屋,偌大的屋子里头凉飕飕的,也不见下人生炉火。
内室里,果然是南阳侯夫人正在垂泪。
瞧见谢夫人和戚秋进来,她这才拿帕子沾着眼角的泪水,从里头走出来。
强忍着哽咽,南阳侯夫人神色冷淡道:“来了,坐吧。”
这是戚秋第四次见南阳侯夫人。
第一次是上京之后的拜见,当南阳侯夫人知道她居住在谢家后,本就冷淡的脸色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第二次是在谢府,南阳侯夫人找谢夫人帮忙救儿子。
第三次是在长公主的花灯宴上,她和谢夫人谁也没搭理谁,连带着谢夫人身边的她也没得什么好脸色。
今日这就是第四次。
一连四次,三次都不怎么愉快,这次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只见南阳侯夫人的视线在戚秋身上打转了一圈后,不咸不淡道:“原来你还认我这个姨母,我以为你眼里只有谢家这个姨母。”
这话意有所指,却不知从何说起。可还不等戚秋说话,南阳侯夫人又将话移到了谢夫人身上。
她一脸冷笑几声,“劳烦谢夫人大驾光临,竟还能等到你登我南阳侯府门的一天。”
知道她没好话,谢夫人不愿接她这句话茬儿,静静地端着下人奉上来的热茶。
南阳侯夫人恨恨道:“彬儿病了这么久,你才想起来探望,也亏得彬儿叫你这声姨母!”
谢夫人皱眉:“彬儿病倒,你瞒得这样严实,还特意嘱咐殊儿不准将此事说与我听。若不是如今是压不住了,京城里都是闲言碎语,我去问了殊儿,如何能知晓此事?”
提起此事,南阳侯夫人更是大怒,“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们母子俩分明就是一条心的!一个不闻不问,一个袖手旁观,彬儿从今天起就没有你们这个姨母和表哥!”
戚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说谢夫人不闻不问也就罢,谢殊束手旁观又是何意。
戚秋不解。
在原著里,即使谢夫人和南阳侯夫人不睦,但谢殊和杨彬关系一直不错,怎么也不像是会在这件事上束手旁观的人。
可……
戚秋抬眸,瞧着南阳侯夫人说得咬牙切齿,竟也不像是在说气话的样子,顿时陷入了沉思。
被当众这样说,谢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沉着脸将手里的茶盏放下。
眼见南阳侯夫人越说越过火,嬷嬷赶紧上前阻拦劝慰,心里却也知道劝不动。
这两人是在闺阁里就不对付,出嫁后更是处处比较。
这些年谢夫人吃斋礼佛,性情是好上许多,只是她家夫人却……
嬷嬷叹了一口气。
等嬷嬷劝慰住了南阳侯夫人,谢夫人这才开口说道:“彬儿现在可好?他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人传是中毒了?”
这些消息仅在一夜之间传遍京城,且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论是杨彬顶撞父亲,还是连宿青楼数日后中毒病倒,都在京城里传得有鼻子有眼。
南阳侯夫人是想压都压不住,心力交瘁,这几日也是需要日日喝补药补身体。
南阳侯夫人撇过脸,喘着粗气没说话,她身边的安嬷嬷见状只好赶紧道:“确实是中毒了,太医说毒已经在公子的身体里好几天了。若不是公子那日喝多了酒吐了后晕倒,又有大夫诊脉,恐怕现在都没人知道……”
谢夫人紧皱着眉头,“究竟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南阳侯府公子的头上下毒,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了吗?”
嬷嬷摇头,“夫人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至今仍无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