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余医生平时有空的时候,都喜欢做什么?”
余别恨也不知道是脾气好,还是当医生的习惯了患者的发问,也因此对于沈长思的提问,并没有显出半点不耐烦。
“在家里看书,或者跑步健身,周末偶尔也去社区参加义诊。”
阿元闲暇时也喜欢看书,什么四书五经、兵书,乃至怪力乱神、民间话本,他都涉猎,阿元还喜欢习武,他是大恒开国以来唯一一位文武状元。
都喜欢看书,习武,勉勉强强也算是共同点?
沈长思又问道:“余医生喜欢吃甜的么?”
余别恨:“还好。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
沈长思心再次沉了沉。
这一点同阿元太不一样了。阿元同他一样,皆是嗜甜之人。每回入宫,都会变着法给他带民间精致的甜食糕点。他出宫时,阿元也常常是第一时间便带他去逛糕点、果脯铺子。
沈长思心里头愈发烦躁。
“余医生的生命里,有没有很要好的朋友?”
余别恨忽然开口道:“沈少,我不是您的那位故友。”
心底的那点微茫的希冀被一下给戳破,沈长思怒视着余别恨,“你怎么知道你不是?”
沈长思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未免太过不可理喻了。
这还需要问么?自是因为余医生根本就不是阿元,所以他没有阿元的记忆,他不认识身为皇帝的他,他认识的,是他的病患,沈家大少爷沈长思。
沈长思抿起唇:“今日打扰了,余医生您请吧。”
余别恨并没有马上下车,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沈少的那位朋友,跟我长得很像吗?”
沈长思注视着余别恨,“余医生平时喜欢照镜子么?”
余别恨:“……”
沈长思垂下眼睑,“镜子里你长什么模样,我那位朋友就长什么模样。”
余别恨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们,是小时候分开了?”
“小时候分开?才不是,我们自小就形影不离。他是因为我遭……”
沈长思忽地心生警戒。
他不是在试探这位余医生究竟是不是阿元么?怎么反过来,险些被对方给套了话?
沈长思审视地瞧着余别恨,对方眼里只有不解,未曾有半分试探之意。
许是他多心了。
沈长思收住了话头:“是我认错了人。给余医生添麻烦了。”
话落,沈长思按下按钮,玻璃挡板降下。
这便是委婉地下达逐客令的意思了。
“早点休息。如果身体允许,每天可以早点起床散步,或者晨跑,多锻炼身体。”
余别恨就如同每一个负责任的医生,最记挂着的,都是病人的病情。
余别恨手握在车把上,下车前,不忘叮嘱沈长思有时间要多锻炼身体,多运动。
“等等……”
余别恨困惑地转过头。
只见沈长思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张照。
因着刚才没抓拍好,相片有点糊,沈长思还让余别恨坐好别动,再让他拍一张。
“好了。”
收起手机,沈长思冷冷地道:“余医生可以走了。”
余别恨:“……”
沈大少爷可能是个桥梁专家,尤善拆桥。
…
余别恨可以说是修养到了家,沈长思就这么赶他下车,他竟然也没有发脾气或者翻脸,下车前,还同沈长思以及车上的陆远涉、杨鹏跟陈邦都道了别。
“晚安。”
车门被关上,余别恨下了车。
沈长思吩咐陈邦开车。
前座,陆远涉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见到屏幕上“杨大鸟”三个字,陆远涉一点没有愚要点开的心情。
架不住杨鹏一直在给他挤眉弄眼的,陆远涉嫌伤眼,勉强解开屏幕,点进去看了看信息。
杨大鸟:“老大,沈少该不会是告白被拒了,但是一时又没有办法放下余医生,所以才会又要拍照给自己留个念愚,又因为告白被拒不高兴了,所以才会对余医生这么冷冰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