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夏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样啊,你刚才说的真是吓死我了。”
冯策哈哈大笑:“你就是电影看太多了,谁会随随便便动刀子啊?大吴哥可不是那样的人好吗?这次是那个女的坑了太多人太多钱了,所以大吴哥才会下狠手。”
凌初夏也跟着笑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还有个疑问,于春晓不是纪杨博的女人吗?大吴哥动她的时候,纪杨博没什么反应吗?”
“纪杨博还想有什么反应?他也被大吴哥给教训了一顿,直接把他做的事情告诉纪家老爷子了。老爷子好像亲自拿棍子打了他一顿,还收走了他名下所有的钱。还有,他坑过我们这么多人,从今以后,在这个京市,他就别出来混了。就我说的,纪杨博出来一次,被我见到一次,我就揍他一次!我虽然不心疼钱,但我最恨别人坑我!你说,纪杨博都自身难保了,还想保着一个女人吗?再说了,我们后来才知道,他跟那个于春晓也不是情侣,之前是为了带进去方便所以说那是情侣,那个于春晓好像就是他的一个工具人。不过,有了这件事之后,大吴哥也要重新开始制定规矩了,今后,审核会越来越严格,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去了。而且,也会配备监控,所以,有些人可能自己就不敢去了,怕被拍下来。我虽然不怕被拍,但以后也不会去了。”冯策说:“我现在打打麻将也挺好的,我还要做生意,忙着呢。”
凌初夏笑着说:“忙着做生意是好事啊,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还有,要是还想学别的生意,只要我知道的,我也可以帮你。”
“好啊,我还真有个不懂的事情要请教你,你这几天有时间吗?我跟你说,我家亲戚说xx路那边有一块地在卖,但是面积有点大,要是买下来,需要很多钱,我有点儿拿不准,你能帮我看看吗?”冯策对会做生意的凌初夏是越来越尊重了。
凌初夏说:“周六吧,周六上午我陪你去看看。”
“好,那周六上午我去你家接你。”
于春晓等人的开除风波在学校着实沸腾了一段时间,之后,凌初夏还跟其他人一起亲眼目睹了于春晓收拾了行李被老师带出宿舍楼的场景。
听说她其实不怎么住在宿舍里,她在外头有住处,但宿舍还是放了不少东西的,这次过来收走这批东西,就算是正式被学校赶出去了。
当时,于春晓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戴着一副很大的眼镜,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看上去跟平时那种笑嘻嘻的开朗模样完全不同。
围观的众人当时也没有说话,一直等看着她消失在了视线里,才有人带头叹息一声,说:“真的好可惜啊,那可是文科状元啊,就这样被开除了。”
“可惜什么?她自己违反了校纪校规所以才会这样,是她自己不珍惜这个学习的机会。”
“那她要是再次高考,还能考我们学校吗?”
“不能了吧,就算能,她还好意思过来吗?要是我,就只会考去其他城市。”
凌初夏没有听完众人的议论就离开了,因为她要赶着去办公室开个会。
新菜品上市后,过来堂食的客人果然多了起来,所以总店居然有一点人手紧缺了,今天就是要开会讨论一下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个人手问题。
凌初夏骑着自行车去了办公室,天气热了起来,但新办公室面积大,通风好,所以还挺阴凉的。
郝仁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就在她的办公室里坐下了了。
凌初夏说:“招人是肯定要招的,但不需要招全职的员工。”
“招零工?”
“或者学生工也可以啊,反正堂食生意好的时间就那么一会儿,只要这两个时间段有零工过来帮忙,应该就能忙过来了。”凌初夏说:“学生工的话,也可以帮上贫困学生的忙,我觉得还是挺好的。”
“行,那我写一个报告书跟你们学校说一声。”郝仁说:“在学校那边同意之前,先让王婶的亲戚过来帮个几天忙。我会跟她说清楚,只能干几天,行的话就来,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恩,就这么办。”凌初夏说:“那两家新签约的加盟店怎么样了?”
虽然没有继续做什么宣传,但状元店的分店多起来了,认识这个牌子的人也多起来了,上半年一直有慕名过来谈加盟问题的人,最后成功谈下来的就这两个。
“装修倒是开始了,但是两边的人都说自己没有时间过来实习,想要把他们准备的店长塞过来实习。”
凌初夏说:“那就找律师做个补充条款,把这个写上去,写明是他们自己决定不来实习的,之后要是出了什么经营上的问题,都是他们自己的责任。把补充条款让他们签上字,就可以让预备店长过来实习了。”
“好,我知道了。”郝仁在本子上做了记录,又把办公室的一点工作汇报了一下,会议就算结束了。
之后,郝仁出去继续工作,凌初夏在办公室里认真查看财务报表和一些员工们的工作总结。
一口气看到天黑透,凌初夏收拾好书包,关上灯走出来,发现大办公室里还有一半人没有下班。
她笑着说:“大家还是要以身体为重,不要总是加班。”
“老板放心,我们会的。”
凌初夏又去财务室跟宋平安打了个招呼,这才出去了。
今天晚上,江沅学生会那边有事情,凌奶奶跟邻居也有活动,所以凌初夏要一个人在外头解决晚饭。
她很久没吃烤鸭了,便熟门熟路去了街上那家老店,要了半只烤鸭跟鸭架汤,一个人开始吃了起来。
她吃东西的速度不算快,吃着吃着,就听见后头一张桌子传来了低低的哭声。
有人低声说:“别哭啦,已经这样了,就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被人怂恿干这种事了。”
“我就是不服气啊,是她出老千被人发现了,被人废了手,被人告到了学校,她凭什么要害了我们?我们俩又没有出老千,我们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算牌的。而且,后来做股票,我们俩也比她厉害多了啊!明明是她一个人的问题,为什么要把我们拉下水?我要怎么办……你说我要怎么办?我们县这么多年就出了我一个大学生啊!我现在被开除了,你说我怎么办啊?”
凌初夏听到这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最角落的那张桌子里坐着两个男青年,两个人都是其貌不扬的那种长相,一个正在哭鼻子的戴着一副眼镜,另一个一脸平静的正在用手搓着桌子上的一个小酒杯。
她没见过纪杨博的另外两个算牌手下,不过看情况应该就是这俩人了。
那个戴眼镜的穿的确实挺朴素的,如果真的是县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那他确实没办法回家去。
而且,按照他们俩的说法,大吴哥确实没有把他们俩捅给学校,应该是于春晓被调查的时候故意把他们俩给供出来了。
出没出老千这件事,对于学校来说并不重要。
在地下赌chang帮人赌钱,就是值得开除的事情了。
平静的那个男生低声说:“之前我们也赚了不少钱了,依我看,我们就别回家去了,我打算花钱找找关系,找个地方偷偷参加高考。以我们俩的水平,重考是肯定能考上的。只要能重头再来,一切都不晚。”
“你是不晚,你年纪又不大,我都多大岁数了。”
“多大岁数也要考啊,难道就靠一个高中毕业证出去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