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个司机看了看出租车的车牌,说:“这是沪海市的出租车,可能是没有跑过长途,所以不懂规矩。你们有好好跟人家说要交多少钱了吗?”
“忘了,m的,那老子现在说!车里的人听着啊,交五百块过路费,就放你们走!”
出租车司机把车窗打开一条缝,然后对着缝喊道:“五百块太多了!”
“五百块还多?你们沪海市的人那么有钱!”
大车司机笑着说:“你们这是真抢钱了啊,五百块也太黑心了吧。”
“我不管,就要五百块!沪海市的人还敢跟我们讨价还价!”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了看凌初夏,凌初夏低声说:“给他们五百块,我们出发最重要。”
说完,她悄悄塞过去五百块钱。
这次出来,她身上带了不少现金,一部分放在包里,一部分放在了衣服的内袋里面。
出租车司机便对着窗缝喊道:“给了你们五百块,保证放我们离开吗?”
“保证保证!”
“那好,你们站远点,我把车子启动了,再把钱从车窗丢出去。”说完,司机对着车头那人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五百块。
几个人这才慢慢散开,司机师傅发动了车子,然后稍微开了一点点距离,这才把五百块钱从窗缝里丢了出去。
但是那群人言而无信了,没等那人捡起地上的钱,就见两三个人举着棍子冲到了车头处,强行用身体把车子逼停下了。
不远处的几个大车司机嗤笑一声:“这是做什么?人家不是给钱了吗?”
“你管不着!”为首那人吼道:“这么爽快就给这么多钱,你们手里肯定还有钱!把钱都拿出来!不然就别想走了!”
出租车司机突然来了脾气:“要不然,我就直接开车撞过去算了!这群无赖,撞死了活该!”
“师傅消消气,消消气,这种事儿不能干,您还有家里人呢!”凌初夏这会儿也急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警车什么时候才能到,万一这群人真的把出租车砸了,那就真的坏事儿了。
她焦急地打量着外头的一切,目光从围观的大车司机身上一一扫过。
忽然,她的目光停住了。
她心下一动,立刻也打开了一条车缝,冲着那边喊道:“那边的师傅,你是文波运输的人吗?你老板是金文波吗?”
那个大车司机愣了一下,过了几秒钟才回道:“对!我们老板是金文波!你认识他?”
“我是金文波的朋友!我跟他吃过饭还做过生意!我哥是圆山饭店的江山!”凌初夏大声喊道。
她的声音充满了希望,遇到了认识的人,那就好说话了呀!
果然,文波运输的大车司机立刻朝前走了几步:“你是咱们老板的朋友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凌初夏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没想到这几个大车司机里面刚好有文波运输的司机,凌初夏之前去那边卖工作服的时候,见过几个司机。
车外这一个司机师傅,他的左耳朵长了一个小耳朵,右眼皮上还有一颗痦子,所以凌初夏印象深刻,到现在还隐隐记得这个人。
“我家里出了一点事儿,着急赶回去。这位大哥,你能帮个忙吗?我们都已经交了过路费了,他们还不依不饶。我手里真的没钱了,家里老人正在医院动手术,求大哥帮个忙,让我快点回去看看吧!”凌初夏一边喊一边故意哭了几嗓子。
那师傅一听,立刻喊了起来:“哥几个!都起来帮个忙哎!遇到老朋友了!都起来帮个忙!”
他这一嗓子一喊,原本没下车的那些大车纷纷都打开了车门,没一会儿功夫,外头就站了十来个大车司机。
他们打着哈欠站在那里,看上去没精打采的,但已经把拿棍子的人给吓着了。
“不是,咱们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为首那个拿棍子的虚张声势地吼了起来。
文波运输的司机说:“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啊!人家钱已经给了,家里老人在动手术,你们就是抢钱也没有这样的啊!赶紧的,拿了钱,放人家离开啊!这要是家里老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可是缺大德了!”
“她说家里老人在动手术,你就信啊?”
“不是家里老人在动手术,谁这个时间会往家里赶啊?人家不累啊?”
另一个大车司机也说:“就算人家家里没有老人在动手术,给了五百块这么多,你们也该知足了。平时你们收两百,这次收了五百还不够啊?”
路灯下,为首那人的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地转着。
文波运输的司机继续说:“真的,你给我一个面子,车里的人是我们老板的朋友,放人家回去看看老人家。这才刚刚过完清明节,要是真的做了缺德事,你们心里不怕啊?”
那人这才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我呸!你可真他m的不会说话!”
“一句话,放不放吧?”
“放!真他m晦气,大晚上的,怎么就碰到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那人走到丢钱的地方,捡起地上的五百块钱数了好几遍,这才招了招手,说:“行了行了,让他们滚吧!”
几个人挥舞着棍子散开,出租车司机这会儿已经吓得动不了了。
凌初夏低声说:“师傅,您没事儿吧?我们可以走了。”
“好,好,你等我喘口气。”司机师傅只喘了三口大气,就立刻发动车子哧溜一下开走了。
凌初夏还没来得及对那些大车司机说声谢谢,车子就已经开出去老远一截了。
往前开了几分钟,司机师傅忽然说:“对面开过来一辆警车,是你们那的车牌号。”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