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怎么了?我之前也只认定你一个人啊。”
江沅还想说些什么,家里的保姆吴姐却刚好走过来,她说:“小沅,你们的换洗衣服都带了吗?一会儿咱们就要出发去疗养中心了。”
江沅赶紧说:“换洗衣服都带好了,晚上是要在那边住一晚吗?”
“对,开车来回要那么久,总要住一个晚上才划得来。”吴姐说:“你们带了换洗衣服就行,泳衣回头那边有新的。”
“外公也去吗?”江沅问道。
今天是周六,梁勇休息,所以江沅才会这么问。
不远处的梁勇听见了,便自己说:“我不去,我下午还有点事情,你们去玩就好。”
“外公好辛苦啊。”凌初夏有感而发,“都没见外公怎么休息过。”
“我这不算什么,基层的很多同志才是真的辛苦。”梁勇说:“等小沅将来毕业了,要是能去基层历练一下就好了。不过你从华大毕业,去下头的基层恐怕不太可能了。”
江沅说:“如果外公觉得我应该去,我也可以自己申请过去。”
梁勇笑着说:“那倒不用,你走好自己的道路就行。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就算你不去下头的基层,将来也一样是个好领导。你这个孩子,心思正。”
江沅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我也没有外公说的那么好。”
“没关系,不好可以继续努力继续学习,你才大一,一切都有可能。”梁勇说:“你这次回去,跟你爸爸好好聊过天吗?”
江沅说:“爸很忙,我们也没有多说话。”
梁勇叹口气:“他还是这样,不知道怎么跟孩子培养感情。”
正说着,白巧挽着凌奶奶的手臂从楼上下来了。
“是不是?我们这里屋子多着呢,后面有空啊,你也可以过来陪我住上几天。我们到时候一起去打太极、听戏,我啊,现在特别喜欢听戏,但是我自己唱不好。”
“我没听过京戏,怕是不懂。”凌奶奶笑着说。
“刚开始不懂不要紧,慢慢就好了。我当初才来京市照顾老头子的时候,也听不懂那些东西,现在还不是一样喜欢上了吗?”
“那好,等后面我们家小阳的治疗开始稳定下来了,我有空就来陪白姐听戏。”凌奶奶大大方方的答应下来了。
她比白巧年轻一点,两个人聊了这么一会儿,已经用姐妹来称呼上了。
白巧果然很高兴,赶紧说:“说起来,我也应该去医院看看那个孩子的。他是初夏的弟弟吧?十几了啊?”
“过了年了,该十四岁了。”凌奶奶说。
“那可真的要好起来才行,这也太小了。”
梁勇看了看时钟,说:“白巧同志,你们是不是应该出发了?再晚一点,就赶不上吃午饭了。”
白巧一拍脑门:“是啊,不能再瞎聊了,走吧走吧,咱们赶快出发!”
一行人分为两辆车出发,凌奶奶跟白巧坐在她的专车上,吴姐也跟她们的那辆车,路上方便照顾两位老人家。
凌初夏跟江沅开他们自己的那辆车跟在后头,一路放着音乐朝前看。
凌初夏说:“你外公送的那只碗,是早就准备好的吗?”
“既然是提前放在桌子上的,那肯定是准备好的。”
“那如果我奶奶今天没有拿出那些银币,你们家也会送我那么贵重的东西?”凌初夏说:“我虽然忘记那种瓷器叫什么了,但那种裂纹我可是认得的,就一个字:贵。”
江沅说:“外公外婆对我们俩的事情很重视,加上家里有这些东西,那送一个两个也没什么要紧的。说实话,真正值钱的不是这些东西,你明白的。”
凌初夏点点头,真正值钱的是梁勇这个人以及将来他愿意给予的关照。
“我反倒很吃惊你奶奶拿出来的东西。”江沅说。
凌初夏说:“是啊,我也很吃惊,我没想到奶奶会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对普通人来说,这些东西,就是传家宝了。我忽然觉得自己挺愧疚的……”
“愧疚?”江沅不明白。
“恩,奶奶对我这么好,我却因为帮她出了凌小阳的医药费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想一想,我就觉得惭愧。”
“别这么说,你能给凌小阳付了这么多的医药费,本来就很了不起。你可以出去问问,其他人有几个能做到?”
“可是,其他人的奶奶大概也做不到我奶奶这样了。”凌初夏说:“她连自己的儿子都没给,只想着给我。”
江沅笑了起来,他说:“别想这些了,我们俩以后加倍孝敬奶奶,不就行了吗?既然来了京市,我看就让奶奶留在京市住吧。以后跟我们一起,放假了才回去,不放假就待在我们身边,我们也能更好地照顾她。”
“那凌小阳要是苏醒了呢?”
“苏醒了,也需要很长久的康复期的。他躺了这么久,光是复建就需要很久了。等复建好了,说不定还有后续的治疗,留在京市才是应该的。就算他后面全都好了,也可以让他在京市读书。”
凌初夏噗嗤一声:“在这边读书,回咱们家那边高考,那可是太困难了。”
“请家教嘛,总能教出来的。要是实在教不出来,你将来那么多生意,随便给他找个班上着,这辈子只要不干坏事就行。”
“可以可以,你都设想地这么好了,那我也只能听你的了。”
聊着聊着,凌初夏就在车上睡着了。
江沅关上音乐,一个人安静地开车。
中午,他们顺利到达了疗养中心。
年刚刚过完,疗养中心没什么人,他们在房间收拾了一下,就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