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莫,你给我闭嘴。”
钟离敏赫然瞪向他,眼神里全是熊熊燃起的火焰。
管莫头皮发麻,他知道,他又把她惹怒了。
“呵!”
钟离敏冷笑,手中的匕首并没有放下。
“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看上了你,原以为你管家上行下效,家风正,没想到你竟是个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龌龊之人。”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邵通城一夜,我清白尽失,除了你大发善心的施舍我,就没有人敢在娶我了是吗?”
“当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设计好的圈套,现在又负心违愿的站在这儿来标榜你的深情,你恶不恶心。”
“管莫,你真当我钟离敏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青楼妓子吗?”
钟离敏此时已经气急攻心,钻进了牛角尖儿,根本就是口不择言。
管莫站在床前,听着她那些字字带血的讥讽。
才惊觉,自己以前是做了多少不可挽回的错事,还有今晚的举动和今晚说的话,都让她产生了深深的误会。
尤其是她口不择言的把她自己比喻成妓子,让他只觉得比万箭穿心都难受。
他张着嘴,口中发苦,心里被那种无力感压的喘不上气来。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狠绝。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匕首的手,狠狠的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即便是身体上传来刺骨的疼痛,可他都未曾眨一下眼。
他就那样看着她,满是缱绻而又深情的看着她道:
“敏儿,你不是青楼妓子,我也从未碰过那些青楼的女人,你是我管莫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唯一的一个。”
话音落,他借着她的手,猛然拔出匕首。
温热的鲜血,猩红的颜色,从他的胸口缓缓浸入她和他的手掌。
鲜血贱在了她洁白的里衣上,就如同寒冬绽开的一朵朵嫣红梅花儿一样。
——
卯时一刻,杏林医馆门口。
开门的小药童被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差点扑到,吓的小药童惊声尖叫。
叫声吵醒了当值的刘大夫。
两个人把那男人抬进屋里,根本来不及询问,一阵检查,手忙脚乱的救治。
——
逸王府内。
什方逸临一大早上朝之前,还特意问了李管家一句。
“管莫没回府吗?”
李管家摇头。
“将军府没人,也未曾回王府。”
“公主府那儿呢?”
这两个地方没人,那只有公主府了。
李管家道:
“敏儿郡主放话了,不许管公子踏进公主府半步。”
言外之意,管公子也并未在公主府。
“王爷,管公子会不会去了,去了青楼楚馆?”
“不会。”
什方逸临毫不迟疑。
“你派人去公主府打探一下。”
“是。”
李管家也没问为什么,反正,王爷的话,他按照去做就是了。
幽兰雅居内。
颜幽幽吃过了早饭,正想带着两个孩子去看看沉皓。
这还没出屋子,便听到院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她以为是李管家,也就没在意。
门帘撩起,只见一道大红色的身影进了屋。
“表嫂。”
颜幽幽一怔,抬头看去。
“敏儿。”
没错,急匆匆而来的人正是钟离敏。
而屋外门口,清欢看向李管家。
“王爷不是说,不让任何人打扰王妃吗?怎么?怎么敏儿郡主就这么直接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