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季连柔登门安府的时候,告诉他,他们季连府来了位贵客。
那位贵客不但是朝廷中人,身份地位贵不可言,身边还跟着一位神医之徒,医术高明,救了他身患绝症的儿子。
他对那位神医之徒不感兴趣,但那位朝廷中贵不可言的人物却深深吸引住了他。
他久居凌海城,虽然衣食无忧,家有良田,庄子,鲜衣美食足可以让他安稳的过一辈子。
但终究只是个小富户,连商贾之家都算不上。
何况,没有职权傍身,平日里见到一位府衙的官差,他都要低着头称呼一声大人,如此,便是有再多的钱,也落了下风。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心思,他才与季连柔密谋了两日。
季连柔承诺他,一旦他与那位贵客生米煮成熟饭,便为他讨个府衙的虚职,也让他过过大老爷的瘾。
此时的安永,喝的有些微醉,一只手臂搭上什方逸临的肩膀。
什方逸临也毫无形象的一只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两人相互搀扶着出了包厢。
远远看着,可真如‘兄弟’一般友好。
颜幽幽心里嗤笑,他的男人果然不好惹。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能如同市井之人一样与最嫌恶之人勾肩搭背,定力和耐力够狠。
知道他无事,心里也放宽了。
遂举起酒杯与季连爀互敬一杯,季连爀受宠若惊,忙举起酒杯说了好多恭维的话,一时间酒桌上的众人又熟络了起来。
另一边,北溟见自家王爷出了包厢,也悄然无声的从另一侧门走了出去。
在北溟走后不久,季连柔在季连夫人耳边嘀咕了两声,也起身走出了包厢。
颜幽幽看着季连柔走出包厢的背影,勾了勾薄唇,低着头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举起酒杯。
再说什方逸临与安永‘相互搀扶’着走出包厢后。
二人也的确去方便了一下,安永的微醉也清醒了不少,反倒是什方逸临一个劲的捂着胸口,扯着前襟。
返回的时候,安永不动声色的‘扶着’什方逸临进入了二楼最偏僻的另一间包厢内。
什方逸临一进入包厢,便看到这个包厢里竟还有一个软榻。
桌上有一盏燃着的烛台,一种百合花的香味从燃着的烛台上飘出,心里不禁冷笑。
酒杯下药不够,竟然还在烛台里加上催情香,这个季连柔当真是罪不可赦。
什方逸临只觉得心口恶心堵得慌,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让人恶心。
既然如此,也算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刚刚还神色混沌的什方逸临,瞬间手起手落之间,一手刀砍在安永后颈处。
屏息间,内力加速涌向烛台,烛台里的火光加速燃烧,催情香气浓郁而出。
再一挥手间,烛台里的火焰熄灭,包厢里漆黑一片。
什方逸临把昏迷的安永拖拽出包厢,立刻有两个隐匿在暗处的伙计扛着一个神色迷离的男人侧身进了包厢内。
把那男人放在软榻上,身形晃动间又出了包厢,冲着什方逸临躬了躬身,拽起昏迷的安永,快速隐匿了身形。
所有的一切,都做的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爷。”
北溟一看到自家王爷出了包厢,紧张的心顿时放松。
“爷,还用不用再给他们加些料。”
“不用,那男的喝的酒里已经加了药,何况,那屋里烛台上,燃着催情香。”
啪!
北溟的脑子断了根弦儿,咬着后槽牙咒骂了一句。
“季连柔这个贱女人,好大的狗胆。”
给王爷下药还不够,竟然胆敢下催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