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迎着凉风,揉了揉脸皮,听了好一阵墙角,这种时候,最需要凉爽些。
“阿临,你刚刚为什么不进去瞧瞧。”
“瞧什么?”
什方逸临扭头看向颜幽幽,义正言辞道。
“你就不怕被她恶心了。”
“咳!咳!”
颜幽幽捂了捂嘴。
“我竟无言以对。”
不远处,已经有伙计牵来了马车。
“上车。”
什方逸临先一步跳上马车,冲着颜幽幽伸出手。
“好嘞。”
颜幽幽把手放进什方逸临的大掌里,轻轻松松的跳了上去。
一行人连头也未回,扬长而去。
坐在马车里,颜幽幽歪头靠在什方逸临肩膀上,二人的双手十指交缠,各自心里都装着事儿,好半响也没有说一句话。
“你可是觉得我做的太过无情。”
好久,好久,什方逸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颜幽幽嗤笑了一声,摇摇头道。
“她应该庆幸没有落到我手里,如果落到我手里,只怕比这还要无情。”
什方逸临优雅的薄唇扬了扬,笑意盈满了整个眼眸。
一晚上憋闷的心,终于得到了缓解。
“这么多年,我经历了太多的打打杀杀,手里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我以为,我会这样活一辈子。”
他低头,看着颜幽幽,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感而发。
“直到遇到你,直到知道容儿和玉儿是我的孩子,我才觉得生活了有了盼头,浑身的戾气也比以前收敛了很多。”
“如若这件事放在早几年,我也许,在她想要接近我时,便扬剑斩了她的头。”
颜幽幽听他这样说,摸索着他的手指,勾一勾,掐一下。
“这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此下作的手段,狠毒的心思,没有立时要了她的命,已经是很仁慈了。”
“嗯,看在季连爀的面子上,饶她不死。”
但要让她身败名裂,清誉尽毁。
颜幽幽嘴角抽了抽。
“这可比杀了她,更让她生不如死,本想着做你的榻上宾,没想到竟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夺走了清白,这代价,也是够大。”
“不过,对于这种人,就应该用上这种手段,只有釜底抽薪,才能永绝后患。”
“只是,阿临。”
颜幽幽又看向他。
“你为什么会放过安永?这件事,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安永是有参与的。”
他却舍近求远,找了个陌生男人扔进了那包厢内。
什方逸临攥了攥拳。
“还记得季连函的孩子吗?”
“记得。”
颜幽幽点点头。
“叫安稽,那孩子可怜,得了癫痫之症。”
“那孩子第一次在季连府病发,的确不是意外?”
什方逸临漫不经心的换了个姿势,看向颜幽幽。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查出什么了?”
“是,无冬查到,是季连柔串通了季连函身边的贴身丫鬟,刺激那孩子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