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德宫外,什方逸临迎风而跪,昨晚宫里送出消息,父皇宿在了兴德宫,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
其实,从昨天父皇下旨赐婚开始,他便明白,父皇为何要在生辰前迫不及待的把赐婚圣旨下达王府。
这里要说没有皇后和太子的推波助澜,他是万万不能相信的,这样迫不及待塞了个女人过来,怕的是什么?
什方逸临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意,既然他们所有人都怕,那他就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兴德宫门外,郭大监低低回禀道:
“皇上,逸王爷跪在兴德宫门口……请罪呢?”
屋内,皇上接过用温水打湿的软巾,冷冷开口道。
“让他滚到光明殿外跪着。”
“是”郭大监站在门口得了话,快步往兴德宫外走去。
郭大监出来宣口谕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逸王爷跪在兴德宫门口,想起昨日被丢出逸王府,回宫后又被皇帝骂的狗血喷头,今见逸王爷跪地请罪,心里顿时舒坦了。
“逸王爷”郭大监皮笑肉不笑,
“皇上说,让逸王爷去光明殿跪着。”
什方逸临起身,嘴角突然邪魅一笑,扭头便往光明殿的方向走去。
光明殿内,皇帝额上青筋暴怒。
“砰……”的一声,茶杯摔落在地上,扬起了一滩水花和舒展开的茶叶。
殿外门口,郭大监一阵心惊,皇上今天心情不好,他得小心伺候着。
“孽子,竟然敢当众驳了我的旨意,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郭大监连同圣旨一起丢出了逸王府,你好大的胆子。”
“当初,看在你外祖救驾有功的份上,给你赐了个王爷之位,现在,又看在你母妃日日青灯古佛,为国祈福的份上,给你下旨赐婚,你竟敢视圣旨为儿戏,当众驳了旨意。”
“你说你已经有了意中人?她是谁?哪家的姑娘?身份地位比太常寺少卿之女如何?”
什方逸临跪在地上,心内冷笑。
整个皇城内,哪里有真心实意的人,什么救驾有功,如若当真念及当年外祖父救驾有功的份上,为何还要圈进他唯一的女儿?
什么看在母妃日日青灯古佛,为国祈福的份上,给他下旨赐婚?
当年,为了得到外祖的支持,他是如何违心的迎娶母妃,他是如何发下重誓,又是如何为了一个得宠的后妃,而废了母妃的妃位。
这么多年,就因为他的不闻不问,他成了这个皇城中最不受宠的皇子。
而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何时对他嘘寒问暖过,他没有早早的死在宫廷争斗中,没有死在战场上,已是上苍怜悯。
他东南西奔的为朝廷办事,他南征北战的驰骋沙场,他为中皇朝立下了汗马功劳,却最终被父皇如同丢弃的一颗棋子一样,收了他手中的兵权。
眼下,时局稳固,边疆也没有了战事,他这个戎马战将自然要回到皇城,被父皇紧紧拴在眼皮子底下‘看守’起来。
他不但夺了他的兵权,竟然还要往他的府邸塞人,得以监视他,他凭什么逆来顺受,他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