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氏感觉到自己心里的火气稍微平复了些,指甲慢慢松开她手背上的软肉,笑了起来 “走吧。”
“是。”巧翠垂下头,恭敬的向前带路,每走一步,都觉得手背上的皮肉疼。
二人身后,有两个男仆捧着礼物跟着进了玉巷园。
颜幽幽端坐在主屋的太师椅上,见到颜白氏进来,并没有起身行礼。
颜白氏虽然从柳妈嘴里知道颜幽幽还活着,但没有亲眼见到人,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可是当她亲眼看到颜幽幽就坐在她对面,一脸嘲讽甚至高傲的抬头看她时。
她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失望和愤恨。
贱人,她果然没死。
这么多年来,她筹谋策划,大房一脉已经铲除。
如今颜幽幽这个小贱人竟然活着回来了,被毒打,被棍刑,被下了双重媚-药都没死,难道她真是刑克之命,命硬如此?
但她心里恨归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用力把指甲抠进掌心里,疼出几滴眼泪,一边‘伤心’哭泣一边走上前道:
“太好了,幽儿,你没死,这实在是太好了,也不枉我这些年吃斋念佛,你不知道,昨日初听这个消息,我和你父亲相拥而泣,这可真是老天有眼啊。”
说着,便要伸手去握住颜幽幽的双手。
“干什么?”静言身躯往前一挡。
“你谁啊!有什么资格握我家主子的手?”
颜幽幽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炸了毛的静言,心里一阵偷笑又温暖。
颜白氏冷冷的瞥了静言一眼。
“我是颜府的当家主母,也是幽儿的母亲。”
静言嫌弃的冷笑“笑话,我家主子的母亲早已入土为安几年了,怎么?你难道是从棺材里蹦出来的,还大言不惭的敢说是我家主子的母亲,臭不要脸。”
“你……”颜白氏画着蔻丹的纤细手指指着静言。
“你家主子还没说话呢,哪里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份。”
“呵,颜白氏。”颜幽幽缓缓站起身,把静言拉到自己身边。
“先声明,静言不是下人,她是我妹妹,你辱我妹妹就是辱我。”
颜幽幽的声音变得冷厉。
“你这演了十几年的戏,还没演够吗?啧啧啧,不登台唱戏,做个戏子,都对不起你这说风就是雨的眼泪啊!”
颜白氏对颜幽幽这冷嘲热讽的态度大为恼火,要不是想着临行前,老爷的再三交代,她只恨不得上前赏她两巴掌。
又想到她如今有逸王爷撑腰, 今日早已不同往昔。
这样安慰着自己,她抬起眸来,温和的朝颜幽幽看去。
“你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还总是仇恨家里,让母亲看了都心疼,当初我和你父亲也是被你气急了,所以下手重了点,但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不应该这样记恨自己的家人.”
“呵……哈哈哈”颜幽幽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
“颜白氏,‘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就和‘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些话一样假。”
“你说你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怎么还会信这种鬼话,你要是觉得这话是对的。”颜幽幽挑着眉,满脸讥讽的看着颜白氏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