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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2 / 2)

任彦也存着气,见他竟然在徐瑨的号房里,不禁怒道:你怎么在这!

祁垣也叫了起来:该我问你呢,你过来干什么!

任彦:

他看看祁垣,又看了眼号房里的布置,顿时愣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身后的徐瑨。

徐瑨头都大了,忙解释:文英,祁公子跟我同住。

任彦眼睛越瞪越大,等明白过来后,俊脸腾的一下便红了。他又羞又恼,却又不知道如何发作。

祁垣冷笑:表面正人君子,背后说人坏话,坏蛋!

任彦怒目而视,指责他:你嗓门这么大,哪有喉疾?我堂堂正正指出来,也不是背后!

祁垣强辩道:我下午看了大夫,已经治好了。倒是你,乱窜号房,扰乱他人休息!我也堂堂正正指出来!

他现在记得监规了,叉腰挡在门口,不让任彦出去,嚷嚷道,监丞在哪?你这是要竹笞的,打烂你的屁股!

任彦强词夺理说不过他,恼羞成怒,整个人气得发抖。

他幼时体弱,曾被气晕过去几次,徐瑨见状不好,忙拉住祁垣,低声道:你先少说两句。说完赶紧把任彦拉出来,让他回号房。

祁垣看见任彦就来气,看徐瑨还为任彦说话,似乎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便也瞪大了眼,又委屈又生气道:明明是他欺负我!

徐瑨简直头大如牛。

他本来还想让这俩言归于好的,现在干脆放弃这念头了。

任彦身形都要不稳了,徐瑨也顾不上这许多,只得先把人扶走,送回他自己的号房,又好生安慰了一会儿。

等那边情形好转,他才满头大汗地回来。

祁垣已经生气地跑回床上了。

徐瑨进来一看,只见祁垣把自己团团裹住,背对了过去。

这就是生气的意思了。徐瑨在他身后站了会儿,想要安慰,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正犹豫着,就见被子里飞出来一个小东西。

香粉盒咔哒一下被丢在了地上。

祁垣蒙着被子,大声道:还你的人情!不跟你和好了!

徐瑨被吓了一跳,低头把那香粉盒拿起来,倒是明白了。

这是送我的?徐瑨咳了一声,站在床边问,你自己制的吗?

祁垣想顶嘴,但又赌气不说话,团在被子里动了动,憋住了。

徐瑨看他这样幼稚,又觉得好笑,故意道:哦,看来是买的了。

那团被子又动了动。

徐瑨轻轻旋开盒盖,嗅了一下,又道:香味俗艳,倒是不太适合我。

说他不好可以,说他制的香不好,祁垣忍不住了,扑腾一下又翻身坐起,伸手就要去夺:还给我!

徐瑨早把香粉盒揣好了,见他气哼哼地坐起,忍不住笑了下。

祁垣生气地瞪着他,因为刚刚赌气蒙着被子,头发散乱,鼻头发红,脑门上还闷了一层薄汗。

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比其他同年级的秀才幼稚多了。

徐瑨心下好笑,看着又心软,便道:故意逗你的。你也是,吵嘴这么厉害,都赢了还生气?

祁垣哼了一声转开头。

今天的确是任彦吃了亏,早上被大家一块反驳也就算了,晚上还上门被自己骂。这么一想,他心里痛快不少。

徐瑨眼含笑意,问他:那你还要不要跟我和好了?

明明是他欺负我。祁垣嘀咕道,你还为他说话。

徐瑨心想再不拦着,监丞来了谁也不得好。但祁垣肯定听不进去,他想了想,只得道,他起码是我表弟。

祁垣差点忘了这一层关系,愣了会儿,倒是一下泄气了。

那咱是比不过了。祁垣撇撇嘴,哼唧道,谁让咱还是个公子呢。

徐瑨:

作者有话要说:

[1]方成和的八股,是引用的《泉翁大全集》里,元明湛在太学时所作的优秀作文,有感兴趣的可以评论留言,渣作者贴一下全文。

第25章

对于祁垣的控诉,徐瑨迟愣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他平日交往的人中,并不全是温文尔雅之辈,但即便阮鸿这样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嘻嘻哈哈,其实心里也是有些老成世故的。同样是不满,很少有人会像祁垣一样,一点儿心思都不藏,有委屈就往外倒。

徐瑨对忠远伯府的情况略有了解,怎么都想象不出祁垣怎么能养出这么个性子来。虽然这样的小性子并不叫人厌烦。

祁垣在一旁嘀嘀咕咕,徐瑨想了想,自己仍不能接受垣弟的称呼,便只当没听到,过了会儿出去了一趟,带了个小炉子进来。

祁垣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地问:哪来的炉子?

徐瑨笑了笑:跟旁人借的。

祁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想反正都说话了,也没必要端着,便凑过去看热闹。

徐瑨用小炉烧了水,又拿出了一个瓷壶,注入沸水后晃了晃,随后递给了祁垣。

祁垣茫然地看着他。

徐瑨道:去火润喉的花茶,前几天慎之给我的。监中东西有限,不能煎服,你先泡着喝几天。

祁垣这才明白过来,忙道:我没有喉疾,今天方大哥那么说就是为了帮我解围。

那喝些也无碍。徐瑨揶揄道:刚跟人吵嘴不还上火吗?

祁垣脸上一红。

徐瑨看他一眼,低头笑笑,心里却也有些疑问。按理说祁垣六年之前已经考过道试了,不应该答不上四书的问题才对。

但揭人不揭短,他也不好拿早上的事情说,只得转而问:你之前已经学过治经了吧?你的本经是什么?

治经,便是从《诗》《书》《礼》《易》《春秋》这五经中,选择一本作为主学的内容。国子监的这些学生里,除了纳粟入监的人外,其他的都有自己的本经了。阮鸿和方成和的本经都是《春秋》。祁垣虽然也跟着方成和背《春秋》,但实际上什么都不懂。

徐瑨这么问,他下意识的就心虚,脸上一热,支吾道:我们现在就,就学《四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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