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分为七组,每组各四个,分别对应东西南北的四象。
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形如苍龙。
南方井、鬼、柳、星、张、翼、轸七宿,形如玄鸟。
西方奎、娄、胃、昴、毕、觜、参七宿,形如猛虎。
北方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形如龟蛇。
烛火的光映上去,真让人置身于一片茫茫夜色之中。
沈玥看着这些壁画,忍不住陷入沉思。
这些壁画,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一个人的坟墓里带着的东西无非是两种。
一种是生前有的,放不下的东西,死后想要带去另一个世界的。
另一种便是生前想要得到却没有得到的,便只能通过壁画、陪葬品这样的东西弥补生前遗憾。
那承泽元君,又是哪一种呢?
海洋、大漠、星空……
这些又代表着什么?
他是有怎样的夙愿没有实现?
还是说这些东西,都是他曾经所拥有过的……?
沈玥对承泽元君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昆仑神脉的最后一任神主,他任神主时,门派里的纷争已经非常激烈了,形势所迫,承泽元君不得不将神脉分为五个部分,分设五个不同的掌门管事,这才有了后来的五派。
至于他的结局,凡是有记载的都是一致的——飞升了。
没有人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毕竟每一任的神主都是这样的结局,这样的结局正常到甚至没有人去考究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沈玥也对这个结局深信不疑了许多年,直到今日谢长钧告诉他,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承泽元君的坟墓。
一个飞升的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为自己建造如何奢华复杂的坟墓,实在令人费解。
除非一种可能,他是真的死了。
现在,最接近这件真相的人,只有玉泽元君一个人,但是他却闭口不提这件事情,从他一路过来那淡然的目光来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但他却不说。
他不说,沈玥也不好意思问,谢长钧更不用说了,他好像是根本没有兴趣问,三人就这也沉默地走了一段距离。
终于,一阵潺潺的水声打破了这漫长的寂静。
远处仿佛若有光。
像是从一个狭小细长的洞里照射出来。
玉泽元君直接上前,沈玥和谢长钧也只能跟了上去。
通道越来越窄,到最后只容一个人通过。
玉泽元君最先过去,谢长钧等到了沈玥后面,让她先过。
跨过洞口的那一瞬间,一阵刺眼的光照射过来,让她忍不住用手遮了遮眼睛。
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地面之上,通道里的黑暗一扫而光,迎接他们的,是豁然开朗的天光。
站定之后,沈玥环顾了一下四周,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农家小院里,低矮的栅栏里,有三间茅草盖成的小屋,院角落里一口老井,老井旁边是鸡舍和犬舍,在旁边是烧火做饭的土灶。
土灶对面,一块地被耕的整整齐齐,甚至还搭好了种植爬藤植物的架子。
这个小舍美好温馨的让沈玥一瞬间不知道今夕何夕。
难道这又是承泽元君设置的幻象?
沈玥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玉泽元君却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最中间那间小屋的门。
他和谢长钧跟在后面,一同进入了屋子。
进去后她差点吓得喊了出来。
屋内不是一般房间的陈设,而是在正中间放着一尊棺椁!
玉泽元君和谢长钧对这尊棺椁的反应没有那么强烈,但是此刻都警惕了起来,生怕再有什么陷阱或者触发了什么机关,阻止他们靠近棺椁。
沈玥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靠近棺椁,额头和背上忍不住冒出了一层冷汗。
此刻的她一边擦汗一边腹诽,这承泽元君还真是有个性,把自己的棺椁放在这样一个位置,一点给人反应的时间也没有,不知道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但此刻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沈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看的麻木了,她觉得眼前放着的棺椁也不是那么碍眼了,甚至自己还有心思仔细观察上面的花纹和图案。
再看一眼玉泽元君。
毕竟这里面是他的父亲,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是怎样的波涛翻涌。
没想到下一秒,沈玥本以为心里感慨万分的玉泽元君,竟然直接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把棺材板给掀了。
沈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