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员小姐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一直在伸长脖子听。
等听到路西恩说出刚刚那母女俩都受过伤后,才一脸惊讶地凑过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路西恩用十分欠揍的眼神瞥了她一眼,继续喝茶。
坎蒂丝从那一眼中看出些许鄙夷。
大概跟野猫看她的眼神差不多,透露着对凡人的不屑。
艾伯倒是很惊奇:“她们身上真的有伤?”
接待员小姐看看他,又看看坎蒂丝。觉得自家会长认可的人应该不会有人品问题。
主要是她这几天太闲,积攒的八卦欲已经到了极限。
“何止是受伤,有一次差点被打死了!”接待员小姐凑近脑袋小声道,“就是那次,罗兰夫人的肋骨被打断,还吐了血,险些就救不回来了!”
坎蒂丝光是听着就觉得肋骨痛:“都快把人打死了,没有人管管吗?”
接待员小姐撇撇嘴:“能怎么管?那是她丈夫打的。她女儿跑到大街上求助,王都守备队的人倒是去了,结果被那男人三言两语轰走了。”
坎蒂丝越听越觉得离谱:“轰走了?难道非要打死人才能抓人?”
“没办法,现在也没有一则明确的法条,说明丈夫殴打妻子会定什么罪。”接待员小姐摊摊手,“还有把妻子当成货品,在家开暗|娼馆的,只要不是当场抓获都很难判罪。”
坎蒂丝惊呆了。
这些都是她完全想不到的,完全打破她对夫妻关系的想象。
有关婚姻的知识,她都是在书中得到的。
可即使是薇娜塞给她的小黄书,也不会有这种突破下限的内容。
她呆愣了好几秒,逐渐蹙紧眉头,低声道:“在作为某人的妻子前,她们不该先享受做人的权利吗?”
接待员小姐也感同身受地叹口气,托腮远目:“所以不是不想结婚,而是好男人真的很少啊……”
两个花季少女凑在一起感慨人生,越来越有种看破尘世的味道。
艾伯抽抽嘴角,不得不打断她们的对话:“不好意思,女士们。我们不是在讨论红玫瑰骑士吗?”
“啊,对。”接待员小姐再次压低身子,小声道,“你们也都看过报纸了吧?这位‘红玫瑰骑士’的战绩可没有上面说得那么少,很多都被死者家属瞒下来了。”
她朝门口努努嘴:“就像刚刚那位。”
坎蒂丝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艾伯却对这些更清楚些,疑惑道:“这种还能瞒住?下葬前不是需要出示死亡证明吗?”
红玫瑰骑士这称号,听起来就像个剑士。
他实在想不出剑伤该怎么被瞒过去。
“最最奇怪的事就在这里!”
接待员小姐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压抑着分享八卦的激动心情,悄声道:“我只说我确定的一桩。那次正好有个路人经过,目击到那位‘骑士大人’行凶的全过程。”
“目击者当时站在暗巷外面,只能看到一个剪影,可受害人确实是被用剑刺穿才倒地的。”她双手兴奋地比划着,“可守备队的人就差把他的内裤扒了,也没看到一处新鲜的伤口,连一滴血都没流。”
第69章 受害者们 红玫瑰骑士8
没有伤口?
艾伯首先拧起眉:“会不会是在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
例如耳朵, 头顶,或者脖颈与后脑的交界处。
从这些地方刺入也会使人当场死亡,且伤口较小。
“你以为王都守备队真是吃白饭的?”接待员小姐十分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协会里也有人去帮忙了, 没有就是没有。”
坎蒂丝沉吟片刻,抬眼道:“身体内部呢?”
接待员小姐一呆:“什么?”
“你们有没有检查他们皮肤下的内脏是否完好?”坎蒂丝一本正经地交叉起手指,盯着接待员小姐的眼睛。
接待员小姐的眼睛逐渐睁大,过了好几息才结巴着开口:“身体表面都没有伤,怎么会伤到内脏?”而且破坏尸体是违法的……
坎蒂丝倒觉得这也不一定。
世界这么大,说不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法术可以做到呢?
他们刚刚见识过能斩开魔法的剑, 说不定就有隔着皮肤也能伤人的道具。
她刚想以此跟路西恩交流一下, 就见这人不但又续了杯红茶, 旁白还多了好几碟空盘……
坎蒂丝喉头一哽:“……我不是只点了一盘吗?”
而且他们是吃过早饭才出门的!
路西恩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杏仁糖泥, 眯着眼送入嘴中。
最后拿起餐巾点点嘴角, 才不急不缓道:“你们说话的时间太长,我都饿了。”
坎蒂丝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确定并不是自己的问题。
对方就是个单纯的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