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也是心痒难耐。
成为冒险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永远保持好奇心。
他们从来不会因为前方的危险而畏畏缩缩,不敢前进。
艾伯一直觉得,坎蒂丝是有这个潜质的。
只是过往的习惯让她有些束手束脚,谨慎过了头。
“就算你没受伤,我也不能让你没有一点准备就下去。”坎蒂丝冲他摆摆手,“走吧,我得好好想想。”
他们转过身,原路返回。
微风卷起雪粒飞扬到半空。
他们没有看到,废墟中冒出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正静静目送他们远去……
***
等两人走回旅店时,发现那个臭酒鬼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坎蒂丝也没在意,“噔噔噔”跑上楼,一头扎进自己的行李里。
她的行李包和手提箱还放在艾伯的房间,而她开的新房间就在原来房间的对门。
此时也没人入住,她干脆把两边的房门都打开,把自己的行李转移到新房间里。
艾伯慢腾腾地刚挪到二楼,见状咋舌道:“你都舍得花钱开第二间房了,这也是同化的结果?”
坎蒂丝一愣,皱着眉反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有道理,多谢提醒。明天等你的被单干了,我就把这间房退了。”
艾伯哭笑不得:“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你说的有道理,我最近明显开始乱花钱了。”想起最近的开销,坎蒂丝一脸危机感爆棚的表情,“这不是个好习惯。”
艾伯:……学呲牙耸肩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重视……
收拾好行李,坎蒂丝开始在其中挑挑拣拣,甚至把手提箱里的东西铺到地板上,抱臂看着它们。
坎蒂丝看着它们,艾伯看着坎蒂丝,一时没人说话。
最后还是艾伯没忍住,打破这片寂静:“你想准备些什么?”
“防毒面罩……”她摇摇头,“不现实。我们不能确定下面是什么类型的毒气,甚至有没有毒气都存疑……”
她边说边打开自己的随身小腰包,将里面的东西清空后,重新整理出一批小玻璃瓶装好。
艾伯看着她把一个个药丸分门别类地装好,好奇道:“这是什么?解毒丸?”
“解毒哪有那么方便?我又不会法术,解毒都是要看具体情况现配的。”坎蒂丝按紧瓶塞,抛给他一小瓶,“这是用来醒神的。困了闻一下就能醒,要是还困就吃一颗,保证能精神一整天。”
艾伯打开小瓶凑近闻了闻。
一股冲鼻的清凉感从鼻腔一路窜到头顶,他赶紧偏头打了好几个喷嚏。感觉整片气管都被净化了。
虽然防毒面具有些困难,但坎蒂丝还是用白布和活性炭缝了个口罩,一起塞进小腰包里。
看了眼被掏出放到一边的耳坠,想了想,也放了进去。
“大概就这些吧。”她将填充完毕的小腰包和魔法灯放到一起,“明天先下去一趟看看再说。”
“哦……”艾伯已经在旁边的椅子上眯了一觉,这时正揉着眼睛站起身,“是不是该吃饭了……咦?”
他眯眯眼,拨开窗帘往外看:“呦,原来今天是繁星夜啊。”
繁星夜,即没有月亮,仅剩繁星的夜晚。
民间传说,亡者会在每个月的这一天回到自己家人身边。
思念他们的家人会在门口点燃蜡烛,给亡灵照亮回家的路。
如今天已经全黑,坎蒂丝忙了一下午也是腰酸背痛得很。
她一边拉伸一边朝窗边走,隐约看到外面的点点火光。
今夜没有风。街上多了不少蜡烛,高高低低地摆放在各家的门前。
橘色的暗光映照着白雪,给这个夜晚披上一点暖意。
坎蒂丝倚着窗框,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据说,在创世之初,这个世界是有‘四季’的。”她的眼睛没有离开窗外的美景,平静地诉说着,“可是后来,四位神明创造出了人类。祂们害怕自己的子民挨饿受冻,便将四季抹除,让气温始终保持在适宜生存的温度。”
艾伯“哦”了一声,也顺着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室内的温度比较高,玻璃窗敷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坎蒂丝伸出食指,在上面随手画了圈:“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拂晓时代,也许是只有神明存在的旧时代。总之,并没有在莫丹人的历史中记载过。”
她在圆圈的边缘点上四个点,并将它们相连,呈十字状:“当月亮处于东北时,是温暖的春天。同理,在东南是炎热的夏天,在西南是清爽的秋天,在西北是寒冷的冬天。”
艾伯有些兴趣了:“你是指,同一个地方在一年里会经历四种气候?”
看看窗外的积雪,又皱起眉头:“那到了冬天可怎么活?那些植物每年都要死一次吗?”
他有点无法想象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