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禾正替他搓着背,看着他光洁的后背暂时松了口气。
“我就说没事吧,这回相信了吧。”卢向阳笑着说道。
“那也不能大意!纱布你包里带回来了不,等会我给你换新的。”
洗了澡换了睡衣,嘴唇还被林青禾强制涂上蜂蜜的卢向阳整个人躺在双人床上。鼻息间都是媳妇留在枕头上的味道,他安心地闭上眼。
卧室的窗没关,时不时一阵小风吹进来,舒爽的他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在卢向阳觉得自己要睡过去的时候,他感觉到胳膊伤口处的异样。睁开眼,林青禾噙着泪,小心地对着缝了二十多针的伤口,一口接一口的亲着。好似这样就能将心疼和难过都化在这些吻中。
“不疼,也就现在看着吓人。真的禾儿,我一点都不疼。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跟着难受……”卢向阳挣扎着坐起身,有些手忙脚乱地哄她。
林青禾抬头,破涕而笑,“我亲亲你的军功章嘛!”
她帮着把伤口重新包扎好,在卢向阳睡着后,就骑着自行车去了杨弘儒家接安安。
“爸爸!”安安还没被抱下自行车呢,就大声喊着。
“嘘!妈不是说了吗,你爸在睡觉呢。爸爸累了,咱们让他好好休息。等会儿,宝宝悄悄地看爸爸,好不好?”?
七岁的安安乖乖点头。
进了家门安安来不及先回自己屋里放东西,就背着小书包,放轻脚步走进爸爸妈妈的卧室。
她刚一进屋,床上的卢向阳就醒了。
“安安?”卢向阳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困意。
“爸爸!”安安很是欣喜地跑过去。她掀开蚊帐,爬上床,最先看到的是卢向阳绑了绷带的手臂。
杏眼里迅速水汽聚合,在她眼泪要掉下来之前,卢向阳率先单手搂过闺女。
“宝儿,可别掉眼泪,解放军的闺女要怎么样?”
安安抽着鼻子,憋回泪,“要坚强。”
卢向阳摸着她细软的发丝笑了,“对咯,要坚强!爸爸这回有假期了,每天都在家里陪着安安,安安高不高兴?”
卢向阳从她兜里掏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
“爸爸疼吗?”安安小心的触碰他的伤口。
卢向阳摇摇头,“有一点点疼,不过要是安安给爸爸呼呼,爸爸就不疼了。”
于是,安安也忘了要哭,她低着头对着爸爸的伤口使劲吹气。
“吃饭了!”林青禾走进屋。
“我给你端进来?”她问。
安安爬下床,卢向阳掀开毛巾被,“不用,咱们一块吃!媳妇,来,你扶着我。”
“爸爸,我也扶着你!”安安又长高一个头,这孩子个头随了爹妈,才七岁就过了一米四。
一家三口温馨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接下来日子里林青禾推了很多工作,更多的心思被放在了照顾卢向阳。胳膊上的线在回来的半个月后就拆了,伤口愈合很好。
一周后夫妻俩收到了内容相似的任务:
一个半月后的建国35周年,国庆大阅兵。
卢向阳被选中领着步兵方阵。
林青禾则是接待外宾中的一员。
索性卢向阳这回腿上的伤不严重,加上有媳妇的精心照顾,还有丈母娘每天变着花样的滋补汤养着。进入九月中旬的时候,他的脚就彻底好了,胳膊上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他走进军区,带着步兵方阵练习齐步走和正步走。
在一声声“一二三四”中,卢向阳的目光望得很远,他仿佛又回到了新兵入伍那一年。他和纪红卫还有赵大业就这样听着教官口令,一趟趟踢正步。
“报告!”
一声响亮的报告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卢向阳眼神恢复清明,他看向穿着笔挺军装的叶波清。
“报告团长,我已痊愈,请求归队!”他敬了军礼。
卢向阳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归队!”
叶波清也是被选中进步兵方阵的一员,先前因为养伤耽搁了几天训练。
十月一日,凌晨三点。广场上已经陆续有人来了,林家人就是第一批来排队的人之一。
今儿,他们家闺女、姑爷可都参与了!
当庆典准时开始,升国旗奏国歌。城楼上那个被北大学生举着“…你好”横幅的主席讲话了。
“这一年,我们发生了很多大事……四月收复失地并且首次发射一颗试验通信卫星:五月运8试飞成功;七月,奥运健儿打破记录,首次获得15枚金牌;九月底港城回归确认书签署……”
主席汇报完成绩后,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当一列列穿着军装的人民子弟兵出场时,全场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