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她难受了。
“哥哥?”她不安地扭动,“你是不是不行了?”
楚岱本来想让她缓口气,听到这句话,理智轰然坍塌,他手指拂过女人的红唇,脸上没什么表情。
“试试吧。”
顾卿卿刚要说话,男人猛地发力,她差点撞到床头板,他伸手挡住,毛茸茸的脑袋磕进他掌心。
她浑身一紧,男人也不可抑制地低喘一声。
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晚,春潮起又落,直到后半夜男人才在她连声求饶中,抽身而退。
楚岱把小女人拥在怀里,黏腻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现在起来打水……算了吧。
这么多人住一个院子里,稍微有点动静都知道,特别是顾灿阳和顾青烈,他们浅眠起得早,现在开门出去多半能碰上。
然后顾青烈那个大嗓门一声招呼,整个顾家的人都能醒。
顾卿卿实在太累了,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哼唧一声就睡着了。
楚岱轻轻拍着她后背,眉眼柔和。
天色破晓。
顾卿卿醒来,下意识往身边摸,已经空了。
她猛然睁眼,旁边的男人已经不在床上,“哥哥?”
听到自己的嗓音,她吓了一跳。
又干又涩,好像被一把沙子糊住了喉咙,她欲哭无泪。
感冒了?
楚岱这时正好端着红喜字搪瓷脸盆推门进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拧干毛巾。
顾卿卿目光追随他,看到桌边燃尽的红烛,想到昨晚在男人身下婉转低吟,她忍不住红了脸,把被子一扯遮住脑袋。
楚岱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下被子,“要吃饭了。”
顾卿卿露出半个脑袋,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媳妇儿?”楚岱揉揉她脑袋,“我帮你洗把脸,你自己擦擦身子,有哪不舒服吗?”
“你说呢!”顾卿卿恨恨道:“都怪你!”
听到她的声音,楚岱愣了一下,忍着笑:“你昨晚太大声了,这也怪我啊。”
顾卿卿闻言又把脑袋蒙进被窝里,听着男人肆意的笑声,她又伸手胡乱锤他,楚岱随她闹,等她动作停了,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给她擦脸。
俩人从屋子里出来已经是七点半,顾家也开饭了,时如霜见闺女脸色红润哪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把大鸡腿夹到闺女碗里,说:“多吃点,过几天就要去海岛了,到时候想吃都吃不到。”
顾卿卿点头,目光与旁边的男人交织,又赶紧低下头吃饭怕被家人发现端倪。
韩莲心和张雨晴都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来,一个劲地往顾卿卿碗里堆菜。
大米在桌下钻来钻去,到处找骨头,顾卿卿吃完鸡腿把骨头扔给它,它欢快地叼着跑了。
顾卿卿看到旁边的男人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忍不住哼笑。
楚岱有些无奈。
很快到了初十,前两天顾卿卿过了个热闹的十八岁生日,现在的结婚政策是男二十女十八,今天顾金要带他们去公社打结婚证,顺带送他们去火车站。
顾家人心中不舍,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给她带上,攒了很久的鸡蛋摆酒席用了一些,现在还剩三十枚,顾铁锤那边还送了些腊肉过来,让她带去岛上吃。
“卿卿啊,千万要记得给家里写信,还有你两个哥哥也惦记着你,别忘了每个月都要寄信。”张翠芬一直往麻布袋里塞东西,嘴里碎碎念。
顾卿卿抱着张翠芬的胳膊,拦住她的动作:“阿奶,岛上有物资船,吃啥都有也不用票,这些咱自己家留着,别肉都让我一个人带走了,咱们全家吃几个月的素呀,哥哥们还要上工呢。”
“卿卿说得对,”时如霜拿过张翠芬手里的腊肉,“娘,您不用担心她,有阿岱照顾这呢,那孩子心细得很,就是咱们家这个懒虫,这几天早上连洗脸水都要人家阿岱端过去,”
说着,她伸出手指点了点闺女的小脑袋:“你呀,就仗着你男人宠你吧,以后勤快点。现在嫁人了,不是在家里,什么事都有哥哥们帮你做。”
“知道啦阿娘!”顾卿卿躲开她的魔爪,跑到张翠芬身后:“阿奶您看,阿娘总是打我。”
“这也算打你?”时如霜无语,“小白眼狼!”
外面院子里,楚岱和顾青烈看着二叔顾银给卿卿打的嫁妆,不知道该怎么带回去。
顾青烈随他们一起去火车站,但不是同一列火车,他要去兵团,楚岱他们回南方军区。
“要不,下次找辆车拉回去?”顾青烈开口问楚岱。
楚岱看向顾银,“二叔,您觉得呢?”
“下次拉吧。”他手里拿着木刨子:“这几天太忙了,还有些东西没做好。”
顾青烈:“……”看着满院子桌椅板凳还有木床柜子,他头疼:“二叔,您得给阿雄哥留点木料吧,他这两年总得娶媳妇吧。”
“后山多得是树,他自己去砍。”顾银又开始刨木头,打算再做个五斗橱。
楚岱揉了揉鼻子,这段时间也看清了顾家男娃在家的地位,就是干苦力挣工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