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再一次证明这世上硬骨头始终是极少数,而同时也再次证明了玄清卫的酷刑的的确确不是一般人可以靠意志力撑下来。
叶澜笙也七十好几的年纪了,如今身子骨还算硬朗主要还是因为他有炼气境初境的修为,肉身衰老比普通人慢许多,加上生活优渥,看上去和五十来岁差不多。
不过身子骨是不错,刚开始的时候也真有些文人的傲骨,即便被扒光了锁在柱子上也保持这自己曾经的骄傲和气度,对于沈浩这种皇家的家奴一般的玄清卫是不屑一顾的。
但仅仅几道小菜过去,文人风骨也好,尊严气度也罢,全都不见了。求饶声不绝于耳。
这就是一个软骨头。但又不是一捏就软到底的那种人。哭喊着求饶,但对于沈浩要他说的事情总是断断续续或者谎话连篇。
这种场面让沈浩顿感无趣。这不像是在审一名曾经的堂堂左相,倒像是在审一个犯了大案的街边混子,用“耍赖”这种可笑的方式想要从玄清卫的手里蒙混过去?
算了,人有多面,这叶澜笙或许在酷刑下才是其藏得最深的那一面,可却并不让人惊喜。
将手里的“三十七罪书”拓印一份交给了手下的两名刑讯杀才,他们是才从封日城赶过来的,也是沈浩用习惯了且口风很紧的干将。
“按照这上面的东西做一份口供出来,要经得起推敲,懂吗?”
两个杀才连连点头。这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让人犯说话嘛?他们的经验丰富,加上柱子上的这位也不是什么硬骨头,费一些功夫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等到沈浩拿到叶澜笙的口供的时候连亥时都还没到。两个时辰,叶澜笙的嘴就漏了。
不过拿来口供的一名杀才犹犹豫豫的样子倒是让沈浩看出了对方似乎还有话要说。
“还什么事吗?”
沈浩这边问起,那杀才也就顺势说道:“大人,那叶澜笙在签字画押之后说要和大人您做一笔交易。说要亲自和您当面谈。”
“交易?哼,你们没有问?”沈浩没有怎么意外。不少自知必死无疑的人犯都会在临死前弄一些噱头,要么就是争取一个体面的死法,要么就是临死前有什么心愿未了。反正拿来要挟的就是一句话“我有一个秘密,你不怎么怎么样,你就会后悔的!”......
“大人,属下问了,但连上了两道硬菜叶澜笙都不说,只是笑。他的身体状态已经有些欠了,按照您之前说尽量不要坏了他身子骨的意思我们也就不敢再继续用刑了。”
这位杀才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很郁闷。你说要是不管的话,万一错过了什么事情怎么办?他可背不动这口锅。可要是管,等会儿这叶澜笙是在糊弄人的话他又要背锅。两难。
不过沈浩却没多少纠结的。叶澜笙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他在左相的位置上坐了几十年,属于靖旧朝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这个人不能小觑,即便此时这人已经漏了嘴。
沈浩起身,再一次到了地牢里见到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大变的叶澜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