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眼下她的情况,需要用药散热降温,就势必要用一些寒凉的药。
可她体内还有寒毒,若是用寒凉的要,等于给寒毒打开压制它的那道封印。
到时候时疫未曾治好,她只怕会先死在寒毒之下。
想着自己过给她的寒毒,云怀瑾心中满是悔意。
看着聂倾城苍白的脸。
他才明白,这些日子她在自己的心中,扎的有多深。
如今看着她被病痛折磨着,那些恨彻底被抛诸脑后,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救她,无论用什么办法,付出多大的代价。
周深赶到的时候就见云怀瑾双目赤红。
关于府中时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眼下瞧着床上的聂倾城,越发觉得其中有蹊跷。
伸手替聂倾城把了脉,知道她此刻凶险的情况。
顾不得旁的,赶紧用银针先稳住她的心脉。
随后写下一个方子,递给张玮:“马上让人按照方子熬了药送过来。”
张玮见状拿着方子快步出去。
云怀瑾见状看向周深:“先生,她怎么样?”
周深闻言只是沉吟一声,目光落在一旁的庄妈妈和晴云身上:“你们一直跟王妃在一起?”
庄妈妈闻言点点头:“只有今天领月例的时候离开了一下,之后便一直在一起。”
见周深这么问,庄妈妈心顿时跳的离开:“周神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周深闻言微白的眉头紧锁。
没有回答,接着问:“她昏迷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庄妈妈闻言摇摇头。
从早上她伺候王妃洗漱吃饭开始,到王妃昏倒之前,她并未发现任何问题。
犹豫半晌这才想起来:“下午王妃说过有些困乏的厉害,这是以前没有的。”
虽说伺候聂倾城也没几天,但是对聂倾城的习惯,庄妈妈却是摸清楚了。
她每天下午总喜欢坐在院子里那颗槐树下看晴云嬉闹。
之前从未说过困倦,只有今日有些疲惫。
想着下午聂倾城的表现,庄妈妈惊声道:“就是下午,王妃说困倦的很,奴婢便伺候她休息。一直到晚上,瞧着她还没醒,想着到了晚饭时间,便让晴云伺候她起来。王妃起来的时候,瞧着就有些不对,我们还以为她是受了风寒。没想到,刚走几步,还没等坐下,王妃就直接昏了过去。”
周深闻言,一双鹰目之中透着寒光。
看着床上的聂倾城:“王妃感染时疫的时间不长,之所以来的这么凶险,是因为她体内有寒毒。加上还魂汤过度透支了她的身子,导致时疫感染的如此凶险。”
“按照你说的,她应该是今天才刚感染上的时疫。”
庄妈妈闻言心中很是不解:“可王妃是怎么感染上的呢?”
“韶华苑的下人这些日子都没离开过,王妃身边也一直只有我和晴云伺候着,再没接触过旁人。”
说着想起王府传言的:“会不会是芙蓉园的意柳?”
“王妃前日去过芙蓉园,会不会是在芙蓉园感染上的。意柳不也感染了时疫吗?”
闻言周深和云怀瑾对视一眼。
芙蓉园有没有时疫别人不清楚,他们两个却是清楚的。
意柳感染时疫不过是一个幌子。
不过是为了把人悄无声息的送走,才扯出来的。
聂倾城绝不可能是在芙蓉园感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