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跟着打趣,“说不准便是一段佳话呢,听闻蔚三姑娘善抚琴,与阿辞倒是颇为相配。”
苏子曾话音刚落,岚青便拂开了雅间前的珠帘,沉着张脸走进来。
“你做甚去了?”
刚刚窗外人潮拥挤,苏子曾和沈漠好生寻了一会儿,也没瞅到岚青去了何处。苏子曾见他手中握了个木盒,又问道,“这是何物?”
岚青将盒子丢在一边,答道,“不知,捡的。”
苏子曾手刚探过去,想看看他捡了甚么。
岚青训起他,“刚刚皇城司那般大张旗鼓在上京城寻人,必是出了大事,怎还有心在这里玩笑。”
苏子曾悻悻地将手收了回来,三人默不作声吞下口酒,也不知谁得罪了岚浥尘,脸色怎突然这般臭。
威远侯府……
蔚缜和英国公自也听闻了皇城司出动一事,叶榛和司夫人正忧心着两个丫头,听得门房来报,说两位姑娘回府了,心这才放了下来。
林音和司鸾儿刚坐下,便有侯府的侍卫过来报,说是探得消息,是荣昭县主丢了,今夜在东街突然被人掳了去。
叶榛吓得抓紧林音的手,同司夫人道,“还好咱们两个丫头无事,此乃天子脚下,还有人敢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当真是目无王法!”
司夫人也后怕得很,训了女儿一句,“今日是佛祖庇佑,你和阿音都相安无事,这段时日便老实些,莫再出门了。”
“哦……”司鸾儿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难过得紧,不出门如何寻那位仙长!万一他凡间待够了,驾云跑了可如何是好!
林音则垂着眸,神色复杂的看着桌案上的酒杯,荣昭县主?
夜深了,蔚缜夫妇送走了英国公一家,蔚缜沉着脸,将今晚派去跟着两个丫头的侍卫全拨去了林音院里。
林音的撷芳院一直都是有侍卫的。只不过都是寻常的武夫,功夫并不高,方影是常年跟在父亲身边的,功夫极高,但六个侍卫都在撷芳院守着,着实有些多了。
林音便又还回去四个,“父亲,外头乱,女儿不出门便是,用不到那般多侍卫,父亲身边也要多留几个人。”
蔚缜想了想,也同意了。
林音只留了方影和另外一位唤做梵影的侍卫,林音与方影熟稔些,便命梵影待在外院。
甫一进院内,林音回过身,“方影,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方影抱拳行礼,“姑娘折煞属下了,有何事吩咐一声便是。”
“只是这件事,你能否不让父亲知晓?”
方影默了片刻,没敢答话。
林音叹口气,“此事事关姑娘家的名节,知晓的人当是越少越好。”
方影见林音神色郑重,这才点了下头。
“你可知东郊外,有一方荒废的庙宇,唤做清泉寺?”
“略有耳闻,听得那里闹鬼。”
“你轻功如何?”
“尚可……”
“若带着一个姑娘,可费力?”
“不费力……”
“那便好,你帮我去清泉寺救个人可好?”
林音交代了一番,看着方影离开,才进了屋安置。
若她没记错,荣昭县主被人掳走,失了清白,次日清晨皇城司的卫兵终是在清泉寺寻到了她,只是佳人已然撞柱自尽,香消玉殒。
她晓得自己或许不该多管闲事,况且南郡王是沈策那边的人,上一世的几次雅集诗会上,南郡王妃也对自己颇不和善。
罢了罢了,不能想多。
南郡王何如,总归与荣昭县主无关,林音依稀记得荣昭县主是个温婉的姑娘,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该就这样凋敝。
半夏为林音拿来帕子拭脸,见姑娘神游天外,不知在想甚么,不由问了句,“姑娘,奴婢想看看袁巧匠做的娃娃,不过奴婢怎看你只拿了一只木盒,不该是一对么?”
“啊……”林音这才笑了笑,“那个送给岚青了。”
半夏已经对姑娘的不知羞习以为常,自顾自打开盒子,叹道,“这小人做得真是精致,这柄剑,做得宛如真的一般,天啊,当真会动,这么瞧着,这衣衫、这形态,倒是有几分像那位岚校尉。”
啥?剑!
林音夺过盒子一看,不由眼前一黑。
半夏还在感叹,“姑娘可是把女娃娃送了岚校尉,自个儿留了男娃娃?姑娘真是太不知羞了,怎能把自己送给岚校尉呢。”
“呃……”林音想起岚青打开盒子后,错愕地答了句,“很像。”
他觉得她不规矩不懂事便算了,如今怕不是会觉得她眼瞎。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