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倪清不说话了,一双狐狸眼满是明媚,让他很不解气,上手便在她腰肢处挠痒痒。
“呜呜你别闹别闹,”倪清的身体很敏感,一下子从他身上弹起来,双手抵抗,投降的说,“行了行了别闹了,我嫁我嫁,我嫁还不行嘛。”
“你说的。”他这才停手,漆黑的眸中笑意不止。
倪清有点儿害羞的撇开脸,“嗯。我说的。”
她亮起手机屏幕,低着头倒数,“只剩一分钟了,程崎。”
“只剩二十秒了!”
“只剩三秒钟了!”
“三。”
“二。”
“一。”
烟花与倒数同步绽放在天空的最深处,火光映在两人脸上,洇着明亮。
我不要在零点整同你讲最俗烂的祝福,只想在鸦雀无声之时,祝你许的愿望全部实现。
“新年快乐,倪清。”程崎说。
倪清的眼睛亮晶晶的,抬头看他时格外好看,“新年快乐。”
说罢,低头,双手合十,认真的许愿。
许完愿,她双手后撑在台阶上,欢喜的看他,程崎忍不住问,“许的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倪清还是回答,“我希望,我们都能考上心仪的大学,过上理想的生活。”
希望和程崎永远在一起。
“你呢?”倪清问。
“一样。”程崎说。
他不会告诉她,在他双手合十的秘密里,全部都是她。
希望他的倪清永远开心,永远幸福。
*** ***
且刚跨过一年,倪清送程崎回病房后,就背上了包,“我今天得早点回家。”
程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表,“已经不早了。”
凌晨一点,的确不早。
“所以我更得赶紧走。”倪清回答。
“有急事?”程崎看了眼窗外的天气。
“没什么,”倪清将卡在背包带下面的长发捞出来,垂在前胸,“我妈让我早点回去,说是……”她皱了下眉,“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讲。”
“哦。”
“帮我问岳母好。”
倪清翻了个白眼,“改称呼改的真快。”
“当然,”他笑,“别忘了,你刚刚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倪清小姐。”
倪清不予回复,“拜拜。”
话音落下,关上病房的门离开。
新的一年冷的不行,倪清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一只误入北极圈的企鹅,虽然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又厚又胖,却还是忍不住缩缩脖子。
还没等她往外走几步,就有人从后面叫住她,“倪清。”
她回头,是程崎。
她一愣,搓了搓泛红的手,哈了几口气,“你怎么出来了?”
程崎走到她身边,先给她披了件衣服,接着又把她的手拿出来,揣进自己的口袋,“我不放心你。”
心中顿升一阵暖流,倪清浅笑着将脸埋进围巾里,被他拖着往前走。再一次感叹,他的手好大,好暖,她好喜欢。
可惜,如地理书上所说,暖流也好,冷流也罢,总是交替而来。
和程崎回去的路上,他们谈学习,谈游戏,甚至谈未来,无尽的畅想在两人青年人口中熠熠生辉、栩栩如生,幸福的生活似乎在向两人深渊之人尽情招手,可实际上,却是若即若离,无法触碰。
忽明忽暗的路灯下面,倪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看见他呢?
看着家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倪清的脚下意识停在原地,僵直着,动弹不得。
她心中祈祷,不是的,不是他吧。怎么会是他呢?
幻灭出现在下一秒,中年发福的男人缓慢转过身,将指间的烟灰弹在地上,猩红的火点溅在地上,那一刻,倪清真的觉得天塌下来了。
为什么偏偏是程崎守在她身边的时候,他会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