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可以大胆判断,恐怕华人律师事务所突然的爆炸,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阿尔伯特的话,让沈明洲对劳伦军备毫无好感。
这种无视人命的公司,无愧于他们军备的主业,在各个国家遭难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发财。
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
他盯着军备公司的网页,思考良久。
沈明洲在这一刻,很想用自己的方式,寻找到劳伦军备在华人律师事务所布置爆炸的证据。
此时,他正在别人的大本营,没有跨海跨洋的网速延迟,想要突破对方层层防护,长驱直入获取信息。
好像
不难啊。
第40章
确定开庭之后,沈明洲的日子变得充满期待。
有了阿尔伯特的承诺,他几乎每天睁眼都会看一遍日历,估算一下国内的时间。
郭嘉良原本还担心孩子感到孤单寂寞害怕,一看沈明洲专注的神情,立刻反应过来:哦,这不是普通孩子。
而是一个抱着电脑能够跟计算机行业泰斗、诺奖获得者讨论领域问题的天才。
为了沈明洲不会在酒店感到空虚寂寞,阿诺德教授贴心的送来一整套电脑,全部按照实验室配置采购。
沈明洲火速装机,改造系统,前后不到三小时,就能够在美国网络畅通无阻。
美国网络确实比国内发达一些,特别是沈明洲给劳伦军备总部办公室设备留后门的时候,感觉和坐在人家服务器旁边似的,处理行动痕迹都不用担心被捕捉到轨迹。
劳伦军备的网络安防编码,在沈明洲眼里,就跟教科书上一五一十拆开教学的例题公式。
这套当今先进无比的保密系统,在未来淘汰后,一次又一次的,在中国大学、研究所用作程序算法教学使用。
破解和反追踪,拥有数十种教学模板。
搭配上沈明洲重设的万物系统构架,进出劳伦军备服务器和打开一扇没上锁的门一样轻松。
沈明洲这边随便挑时间进去晃晃,看看自己留下的小程序有没有捞到东西,快乐得像个渔翁。
陪伴他的郭嘉良老师则要忙碌得多。
忙着拒绝劳伦军备的邀约,顺便跟大使馆的人讨论这家公司的阴险无耻。
大使馆的人表示,这是美国军火商人,行事风格跟黑道差不多,
郭嘉良说:这种发别人家国难财的公司,真不怕遭报应!
他们在那儿义愤填膺,守着沈明洲寸步不离。
然而,这位身处漩涡中心的学生,戴着耳机,敲打着键盘,似乎在写什么算法调试报告。
郭嘉良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发现都是无人机、红外线之类的内容,便好奇的问了问,你又在改良蜻蜓吗?
沈明洲微笑着看过来,点了点头。
他抬手指向戴着的耳机,微微扬声说道:一边听歌一边改。
确实是刺耳却愉快的歌。
一位名为瓦吉的先生,总是状告郭嘉良老师无情拒绝会面的要求。
而另一位名为克拉夫的先生,则会痛斥中国人的不知好歹,再来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沈明洲听得清清楚楚,然后转头叮嘱郭老师不要随意离开酒店。
两个人活在大使馆领事的亲切包围之中,根本没给对方一丝故技重施的机会。
陌生男人气急败坏的声调,简直成为沈明洲枯燥等待生活里的唯一调剂,促使他帮忙挑出漏洞的速度提高一倍。
劳伦军备服务器维护工程师,近期忽然发现了系统存在定向波动。
随机时间点出现,出没于服务器不同节点,闪现不到几秒,短暂的异常差点被他们判断为系统故障。
但是,这样的故障未免有些太频繁。
劳伦军备的服务器属于世界顶端,网络安防和加密技术处国际一流水平,哪怕是他们这样的工程师,想要暴力破解服务器密码,也是难如登天。
然而,系统异常出现、消失,没有任何外来者的踪迹,却清晰的留下了故障的信号。
无论是顶尖黑客到访,还是服务器内部出现系统紊乱,都足够引起工程师们的警觉。
这样随机出现、消失的系统波动,工程师暂定名为幽灵现象。
又是一次固定时间的系统维护。
工程师变得格外小心谨慎。
距离第一次幽灵出现,已经共计发生了十六次相同情况,我们不能把它再当作普通的故障处理。
但是这种随机节点的延迟型波动,真的很像系统异常啊。
没有bug、没有冗余、没有断点。
如果真的是黑客入侵,他进了服务器什么都不做,又悄悄的走了,到底图什么?
无论是植入病毒,还是复制文件,工程师被幽灵骚扰得都快要将服务器程序从头到尾拆解开,一条一条编码的严查了。
可是这样的系统故障,几秒紊乱后恢复平静,他们连问题在哪儿都不知道。
是不是硬件出了问题?
工程师诚恳发问,还没得到回答,监控软件峰值暴增,出现了熟悉的幽灵现象!
快!追踪故障节点,这次一定要
又不见了!
上帝,服务器出现瘫痪,赶紧进行抢修!
工程师们忙成一团,沈明洲笑出声。
酒店房间安静,灯光映照出他愉快的表情,毕竟,听劳伦军备工程师们聊天,真的很难保持严肃冷静。
他已经连续几天,复制出了劳伦军备服务器里的加密数据。
怎么这群工程师还在这儿玩什么猎灵游戏?
太散漫了吧。
沈明洲收下劳伦军备的资料,慢腾腾摸出手机,给邵炼发了一条消息。
沈明洲:看好戏吗?
邵炼消息收得快,回得也快,什么好戏?
沈明洲:蜘蛛织网抓蜻蜓,结果蜻蜓是蜘蛛和蛛网体型的数倍,你猜结果怎么样?
邵炼笑出声,小蜻蜓这是要跟大蜘蛛杠上了,还要把蛛网扯得稀碎。
他盯着消息想了想,回复道:戏这么好看,不如,你请全世界一起?
沈明洲的庭审,受到了来自国内国外的热切关注。
然而,未成年人案件不公开庭审,使得只有陪审团,能够感受到阿尔伯特的魅力。
沈明洲坐在被告席,作为一个未成年,他有权安静的等待自己的辩护律师为他发言。
而原告席上,吉米的脑袋缠着绷带,一副重伤将死的模样。
这是明显的犯罪行为!并不会因为犯罪者是一个孩子,就值得宽恕。
鲍勃引用证据,甩出验伤报告,在读出轻伤的鉴定时,都能看到陪审团唰的盯过来的眼刀。
轻伤包扎成这样?
有媒体、有舆论的引导,无论鲍勃如何阐述轻伤给原告造成了严重的并发症,导致面部伤痛增加,也无法阻止陪审团无奈的表情。
看看坐在被告席上的孩子,多么无辜。
居然要面对这样一个无耻的家伙。
陪审团对待原告和被告截然不同的态度,令鲍勃无计可施。
这本就是一场不可能胜诉的起诉。
鲍勃哪怕腹诽劳伦军备,也只能遵照要求,站在吉米的一边,认真履行一位代理律师的职责。
最后,苍白无力的说道:这位中国少年对吉米的伤害,是实质性的,请求陪审团做出公正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