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回头给荆白玉递了个安心的目光,又给他做了个口型,示意他很快就归。
荆白玉站在原地,有些哀怨的瞧着厉长生与高高兴兴的宛阳郡主离开,心中着实七上八下的。
厉长生被宛阳郡主拉到了外面,宛阳郡主神神秘秘,声音压的很低,还伸手拢着,道:厉长生啊,我问你
什么?厉长生问。
宛阳郡主有点扭捏的道:你先前给我的睫毛膏,还有吗?能不能再给我一个?
厉长生止不住笑了出来,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是要睫毛膏。
嘿宛阳郡主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道:那睫毛膏只有你一个人有,上次你给我的已经用完了,所以所以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啊,我真的超级喜欢的!
宛阳郡主眼巴巴瞧着厉长生,一副自己分外真诚模样。
厉长生笑的善解人意,道:一支睫毛膏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郡主若是喜欢,长生再给郡主一个便是了。
真的吗?!宛阳郡主欢喜非常,狠狠的松了口气,仿佛多年夙愿如愿以偿一般。
厉长生又道:其实长生这里,不只是有睫毛膏,还有许多郡主不曾见过的稀罕顽意。若是郡主答应长生一件事情,长生便多给郡主一些个小顽意。
真的吗?!宛阳郡主兴奋的睁大眼睛,她仿佛已经不会说旁的话了。
那面荆白玉等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从房间走了出来,想要偷偷的瞧一眼,宛阳郡主与厉长生到底在做些什么。
荆白玉根本无有走近,就听到宛阳郡主兴奋而坚定的声音。
宛阳郡主豪爽的说道:答应答应!你让我现在嫁给你我都答应!
嗬
荆白玉顿时倒抽一口冷气,脸色赤橙红绿青蓝紫的不停闪烁变化着。
厉长生哭笑不得,道:郡主,长生已然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请郡主莫要开这样的顽笑,以免被人误会。
诶?宛阳郡主发现了天大的秘密,道:原来厉长生你有喜欢的人了?真的假的?你这样的人,竟然有喜欢的人了,简直不可思议。
厉长生笑的十足温柔,点了点头,道:以前我也觉得十足不可思议,但我的确越来越喜欢他了。
好肉麻啊。宛阳郡主夸张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道:快别说了。你放心好了,本郡主才不喜欢你呢。哦不对,虽然以前曾经被猪油蒙蔽了眼睛,但是现在已经清醒过来。本郡主也有喜欢的人了!
她说着,难得有些娇羞模样,拽着自己绣花的袖扣,在原地扭了两下。
厉长生哪里能瞧不出她眼下在想什么,今儿个宛阳郡主见到荆白玉开始,目光就充满了异样的爱慕。
厉长生努力保持风度,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却笑得越发冷酷起来,道:郡主,强扭的瓜不甜。
呸呸呸!什么强扭的瓜。宛阳郡主轰苍蝇一般的摆摆手,道:你快说,叫我帮什么忙。
这番两个人才说到了重点之上,厉长生对她招招手,俯身下去,低声与宛阳郡主耳语两句。
荆白玉站在远处瞧着,顿时心里打翻了一片醋坛子,止不住嘟囔道:再近一些,怕是要亲上了!
宛阳郡主一边听一边点头,那模样还挺认真,当下便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这点子小事儿,我一定能帮你完成。
那长生这面多谢宛阳郡主了。厉长生说罢了,转身要走。
厉长生!宛阳郡主连忙又拉住厉长生,不太好意思的红着脸,声音很小很小的,道:厉长生,你知不知道那个那个陛下陛下偏爱什么啊?
宛阳郡主知道厉长生乃是荆白玉跟前的红人,若想要在荆白玉面前留个好印象,自然要知道荆白玉的偏爱,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对什么忌口等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厉长生听了宛阳郡主的话,满面微笑的转过头来,道:陛下的偏爱,的确是有的。
你快告诉我!宛阳郡主期待的瞧着他。
厉长生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道:我。
什么?宛阳郡主奇怪的瞧着他。
厉长生却不解释,说完这一个我字,便转身离开,再潇洒也无有的扬长而去。
什么啊,宛阳郡主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还是没说陛下偏爱什么,我看厉长生就是不知道!
厉长生嘴角噙笑,离开了宛阳郡主身边,然后准确无误的一个转弯,果然瞧见荆白玉正靠在拐角之后。
小白。厉长生叫他。
荆白玉淡淡的抬头瞥了他一眼,道:与宛阳郡主聊得很投机啊。
厉长生道:可想知道长生方才与宛阳郡主都说了些什么?
荆白玉武功的确卓绝,但是他不稀罕偷听厉长生与宛阳郡主的谈话,所以只是宛阳郡主突然高八度的声音,他才听得清楚,其余小声的言语,根本没有听到。
荆白玉道:你们两个说什么,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但我们说到了小白你,小白还不想知道吗?厉长生神神秘秘的道。
什么?荆白玉纳罕的抬头,道:说到了我?
嗯。厉长生很自然的说:宛阳郡主问我,陛下您都偏爱什么。我回答宛阳郡主,陛下偏爱我。
什么?!荆白玉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瞧着厉长生,道:你你你真的这么说?
是啊。厉长生坦然的点头,他的确是这么回答的,不过宛阳郡主显然未有领会到其中的真谛。
荆白玉心中狂跳不止,总觉得厉长生突然过于刺激,当真让人吃不消。然而
心口又有些甜丝丝的感觉
厉长生笑着说:怎么?难道长生说错了?小白偏爱的不是我?长生怕是自作多情了。
荆白玉目光平静的瞧了他一眼,突然走上前一步,伸手拉住厉长生的衣领子,将人往下一拽,然后仰头便亲了上了上去。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罢了,荆白玉很快离开,低声说道:朕就是偏爱你,太傅可有觉得吃不消?
怎么会?厉长生笑的宠溺,道:小白再热情一些,太傅也能吃得消。
与厉长生比厚脸皮,荆白玉便从未赢过。
荆白玉放开厉长生的衣领子,咳嗽了一声,道:那个我还是去看看孟先生的手臂怎么样了罢。
厉长生与荆白玉派人前往城西,将戏班子整个包下来,然后带到孟云深的府邸去唱戏祝寿。
厉长生寻得借口是毫无破绽的,那戏班子的老板一听,乃是陵川王荆博文包下的戏班子,说是想要给好友孟先生一个惊喜,老板当下便一打叠的同意。
老板看来与陵川王荆博文已经是老相识,提起荆博文此人便是满面笑容,说不尽的好话儿。
荆博文日前无事可做,正巧看到了城西的戏班子,便几乎日日都来。他为人豪爽出手大方,戏班子里许多人都识得荆博文,也都想要讨好荆博文,自然十足乐意往孟先生的府邸唱戏。
日落时分,一串马车辚辚而至,尽数停在孟先生的府邸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