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玉日后的太子妃,绝对要对他的势力有帮助才可,单凭喜欢那远远不够
荆白玉从小被教导着,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亦或者是太后,都这般与他说道。荆白玉未曾有想过,自己的喜好会凌驾于这一切之上。
但如今听了姜笙钰的话,心中突然有些个蠢蠢欲动。就如姜笙钰所说一般,若自己真的与不喜欢之人共度一生,想想也觉得头皮发麻。
厉长生在旁边一听,这姜笙钰果真性子直爽的厉害,与乖巧的荆白玉就是不同。
荆白玉年纪还小,性子乖顺,厉长生还真怕荆白玉与姜笙钰相处久了,便会被姜笙钰给带偏了去。
厉长生说:莫要将小太子教坏了。
这叫什么教坏了。姜笙钰道:叔叔你放心,若是日后他不听话了,还有我能,我是最听叔叔话的,叔叔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哪里听话,只会惹麻烦。荆白玉不屑的道。
好了好了,莫要吵,到地方了,可别叫詹国人听到你们争吵。厉长生安抚着说道。
嗯,我知道。荆白玉乖乖点头。
姜笙钰道:我也不想与小孩子争吵,无聊。
他们说着话,已然走到了詹国营帐这面。或许是因着詹无序突然病倒的缘故,詹国营帐附近守卫变得极为森严,一队队的巡逻士兵络绎不绝,詹无序门口还有十数个守卫持戟而立。
厉长生一瞧,止不住挑唇一笑,低声说:看来詹国这次,是下了大功夫的。
守卫这么森严呢。荆白玉说:一看就有猫腻。
猫腻是什么?姜笙钰奇怪的问。
荆白玉略有得意的摆了摆小手,说:你不懂的,这是我和厉长生之间的小秘密!
守卫一见他们,其中一个连忙调头便走,入了旁边帐内禀报。
眨眼时间也未有,就瞧詹国那大鸿胪已急匆匆的小跑而出,满脸笑呵呵的迎上来,道:外臣见过两位太子殿下!
哎呦,姜笙钰开口便没什么好气儿,简直便把这詹国大鸿胪做了撒气筒子,道:我以为你们詹国人都不认得本太子呢,没成想你这老头倒是有眼力见的很啊?
大鸿胪讪讪的笑着,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说笑了。
谁有工夫与你说笑?姜笙钰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也配?本太子前来,就你一个出来迎接?这是不将本太子放在眼中的意思?尚南侯何在?
侯爷大鸿胪赶忙道:真是对不住,侯爷偶感风寒,如今已然病倒在榻,实在是起不得身,所以这才怠慢了两位太子殿下。还请两位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切莫记在心上啊。
哎呀!荆白玉恰到好处的开口,说:尚南侯果然病倒了。或许是水土不服罢,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参加会盟,的确辛苦的紧。这里乃是我大荆地界,怎么说本太子都应尽地主之谊。既然贵客病了,我们自当探望一番。厉长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厉长生在一旁点头道:太子殿下说的无错,的确是这个道理。
这大鸿胪劝阻道: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姜笙钰不等他说完,已然率先抢白道:哦,我知了。定然是你们骗人,其实那尚南侯根本没病,只是你们想要装病罢了,所以才不敢叫我们瞧,是也不是?
这决计无有啊!大鸿胪吓得脸色惨白,哪里敢应承这话,道:太子殿下如何会这般想法?
只一个姜笙钰一张嘴巴毒辣的紧,大鸿胪已是不好对付。眼下可不只是姜笙钰一个狠角,厉长生与荆白玉皆是人精一般,都是长着一副玲珑心窍之人。
厉长生给荆白玉递了个眼色,这会儿他不好开口,但荆白玉身份足够压人头等,自然是好开口的。
荆白玉笑着道:装病这事儿本太子觉得也是无稽之谈。毕竟你们想想看啊,本太子一到,尚南侯就开始装病,这为的是什么呢?全然想不通呀,是也不是?
是是是。大鸿胪浑身冒汗,提着袖子不停的擦着额角,赶忙点头应着。
姜笙钰抱臂冷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们詹国人是怎么想的。若是心中无鬼,叫我们进去见见尚南侯不就是了?好过要在这里多费口舌。
大鸿胪卑微的道:是外臣生怕疾病会染给两位太子殿下,那到时候外臣的罪责可就大了去啊!外臣着实担待不起。
说的也是。荆白玉善解人意的点点头,道:本太子可是金贵的。那算了,叫尚南侯好生养病就是了,本太子也不强人所难,尚南侯病好能见人了,本太子再前来探望。
姜笙钰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突见厉长生对他摇了摇头,姜笙钰倒是听话的紧,立刻闭上了嘴巴,也不再言语。
大鸿胪狠狠松了口气,这才点头哈腰的将两位太子殿下与厉长生送走。
走出一段距离,姜笙钰回头瞧了一眼,发现大鸿胪已然不见,这才说道:叔叔,方才为何不叫我继续说下去,他们定然是在搞鬼的,何不借此机会揭穿他们?
厉长生淡淡一笑,道:与詹国撕破脸,那后续还有什么好戏瞧?
就是的!荆白玉立刻说道:你这么大人了,竟然还如此心急,懂不懂什么叫做运筹帷幄。
我不懂什么叫运筹帷幄?我姜笙钰一听,顿时又与荆白玉两个人争吵了起来。
厉长生无奈的笑笑,心想着方才在詹国大鸿胪面前,这两个人配合的也不错,怎么转眼就能吵起来,还皆是因着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果然还都是孩子心性。
吵一吵也是好的厉长生低声自语道:免得两个孩子平日里也没个顽伴,太过孤单了去。
那面大鸿胪送走两位太子殿下,着实松了口气,差点身子一晃,便跌坐在地上。
大鸿胪低声吩咐,说:你们看守好了,若是其他国家的使者再前来探看尚南侯的病情,一概拦下来,立刻与我禀报,知道了吗?
是,大人!士兵齐声答应。
大鸿胪点点头,这才掀开尚南侯的营帐帘子,低头走了进去。
帐内一个宫人也是无有,只一个人影躺在榻上,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昏昏暗暗。
大鸿胪大步走过去,瞧着榻上昏昏沉沉,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尚南侯詹无序,冷笑了一声。
詹无序突然晕倒,被詹国士兵急匆匆抬回来,众人赶忙禀报大鸿胪,这事情闹得是风风雨雨,营地里许多别国的使者们都听说了去。
大鸿胪嘴里说着,已经叫了太医来给詹无序诊治,其实根本无有这等子事情。
就如冯陟厘分析的那般无二,詹无序中的是慢性毒药,已然服毒一月有余,除了詹无序身边之人,旁人再无法给他下这毒药。想要詹无序性命的,正是詹国自己人。
说起这自己人来,詹国大鸿胪便是头一号。
大鸿胪冷笑着,低声道:侯爷,你也莫要怪我了。我也是忠诚于大詹,忠诚于王上!才会用如此手段!不论这次议和如何,侯爷您都只有死路一条啊!
詹无序始终对詹国忠心耿耿,就算被暗杀,就算知道国君想要置他于死地,仍然抱有一丝侥幸之心,想要在这次会盟议和之中,将小太子荆白玉生擒,用以博得詹国王上对他的信赖。
然而很可惜的是,不论是否得手,大鸿胪早已得到王上的口谕,要将詹无序毒死,然后嫁祸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