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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1 / 2)

厉长生笑着问:这可是个什么人物?

四月复又点点头,道:此人乃是陵川王麾下第一谋士,跟随陵川王时日不短。听闻陵川那一片大大小小的事务,全由这谋主孟云深管理,陵川王对他信任非凡,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竟是如此?厉长生道:那可要好好会上一会。便请他先行进来,等着太子殿下罢。

这四月犹豫不决,道:若不然,请孟云深在外稍等片刻便是,太子殿下也快要归来,这般请进来,是否

无碍。厉长生道:哪有叫客人在殿外等候的道理,恐怕叫人听了寻了邪茬,责难太子殿下待人不够宽宏。

厉长生说的对,孟云深便是这般思忖的。

他今日并非来见太子荆白玉,而是来试探厉长生此人。所以便捡了太子殿下不在殿中,又马上要归之时前来,算得是恰到好处,一丝不苟。

这般一来,若是厉长生引他入殿,那在太子荆白玉眼中,厉长生与陵川王手下之人,恐怕有些个交情。

若是厉长生叫他殿外等候,的确可排除了交情一说,可难免会叫人觉得太子为人苛责,对名仕不够礼遇,恐怕遭人话柄被人诟病。

孟云深这一出手,便叫厉长生陷入两难境地。只是厉长生并未犹豫,当下笑着便亲自去迎那谋主孟云深。

孟先生。厉长生礼貌周全,引着孟云深入内,道:这面请。

孟云深落后两步,一行走着一行不着痕迹的打量厉长生此人。

这皇宫之中,如今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子殿下身边有个叫厉长生的掌事。便是连皇上,太后,皇后和各位夫人美人,皆是对厉长生之名如雷贯耳。

厉长生亲自引着孟云深入了茶室,道:孟先生稍待,太子殿下很快便会归来。

有劳。孟云深道。

孟云深亦是礼貌周全,只是厉长生瞧得出来,这人亦是疏离的很,竟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是这孟云深不似厉长生为人玲珑圆滑,举手投足之间充斥着文人雅士的清冷之气。

小太子荆白玉欢欢喜喜而来,才到宫门口,便瞧四月在此等候。

陵川王的谋主来了?荆白玉一听,眉头皱的死紧。

正是。四月赶忙道:已然入了茶室。请太子殿下勿要错怪掌事大人,掌事大人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名声,才引人进内的,并无二心。

荆白玉一听倒是乐了,道:本太子自然知晓,我又不是那一挑拨便上钩之人。倒是四月姊姊,你怎么的也给那厉长生说好话了?

四月叹息道:四月并未替掌事大人说好话,只是不想太子殿下又闷闷不乐罢了。

荆白玉无有时辰多话,赶忙进了茶室去,果然谋主孟云深正襟危坐,厉长生侍立一旁。

太子殿下。厉长生见了,立刻走到荆白玉身边。

孟云深长身而起,规矩周全恭恭敬敬向太子行礼。

荆白玉小大人一般挥手,道:坐,不必多礼。

是。孟云深道。

荆白玉道:今日能见到大名鼎鼎的孟先生,本太子当真三生有幸。

太子言重。孟云深道:陵川王特命小人携了些陵川地面的特产,前来送予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莫要嫌弃。

怎么会呢?荆白玉摆摆手,示意厉长生去接。

孟云深送了太子礼物,又拿出个小包裹来,亲手递给厉长生,道:这是予掌事大人的礼儿,也望莫要嫌弃。

孟云深给太子送礼,竟然还一同携带了给厉长生的礼物不说,眼下竟是一起送出,几乎无有个先后间隔。

若是旁的主子一瞧,决计多有不满,太子殿下何等身份,掌事内使如何能比的了?这恐怕便是羞辱与人,再无旁的意思。

只是荆白玉心知肚明,这谋主孟云深今日前来,便是陵川王叫来寻晦气的,又怎么可称了他们心意?

荆白玉一副大肚模样,全然无有生气不悦,反而道:厉长生啊,既然是小叔父着人送你的礼物,你快收下便是了,不必客气。

是,小臣敬诺。厉长生道。

孟云深无有多话,将礼物亲手交付。

小太子荆白玉下午还有骑射练习,如今正是午膳时分,孟云深不好多留,毕竟以他身份,是万无可能与太子同席用膳,并不合规矩。

孟云深规规矩矩起身离开,不多时便出了太子宫中。

孟云深被厉长生送到殿门口,这才一个人转身离去,看着模样似是要出宫。

他方才行了两步,便瞧有人蹲在一旁花草之中,还不雅的用宽袖扇呼着风,可不就是陵川王荆博文?

孟云深居高临下瞧着他,面无表情道:大王,不雅。

孤管他雅不雅?荆博文站起身来,道:这眼看着便要入秋,怎么的天气还如此燥热?孤站在此处这般久,又累又热,还能顾得上雅不雅?就你恁的事儿多。

孟云深四个字惹来荆博文一通连珠炮似的狂轰滥炸,显然是等得久了,已然不甚耐烦。

孟云深淡淡的道:云深还以为,大王已然往涤川园去私会佳人,没成想原是一直等在这里,的确有劳大王。

孤荆博文说他不过,只好换了话题,道:怎么样?孤选的眼线,可还入得你法眼?

孟云深意义不明的笑了一声。

荆博文道:笑甚么?你什么意思,倒是说说看。

孟云深并无卖关子,道:厉长生此人不可用,当杀之。

啊?!

荆博文着实吓了一跳,道:杀了?你也太夸张了罢?

荆博文仔细琢磨了一下,厉长生这人挺好相与的,说话也动听,手头事儿做得也麻利,还是个爱财之辈,怎么看怎么是眼线的最佳人选,如何就不能用,还要杀了呢?简直匪夷所思。

孟云深本欲解释,但是嘴唇开合复又闭上,换了言简意赅的言辞,道:与大王解释,恐大王亦不明白。总之往后里大王莫要见厉长生的为好,免得坏了大事儿。

孤,荆博文煞是不服,道:孤堂堂陵川之王,莫不成还能被一个小小寺人算计了去?

说不定。孟云深回答的丝毫不见停顿。

那面厉长生送了孟云深归来,已然见荆白玉抱着他的兔子顽偶,一边用膳一边顽耍着,好不愉悦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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