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总。已经撵过好几次左天河的保安有些无奈:他说是来找你的。
穷寇莫追,祝昀虽然等这一天很久了,但真的等到他幻想中的场景时,反倒失去了对于嘲讽左天河的兴致。还想嘲讽他,就代表一直记着他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儿,现在祝昀对于这个人唯一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只是他没有想到,晚上他下班的出去的时候,左天河居然还等在那里。一向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在这儿被围观了一天,脸上的羞耻早就变成麻木了,唯有在看到祝昀出现的时候闪过一丝懊恼,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咦?祝昀诧异的眨了下眼睛,坦然的打招呼:你还在啊。
左天河双目赤红,紧紧的盯着祝昀,声音冰冷的单刀直入:我们家用不惜用计从你们手中把这个项目抢过来,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你是不是很开心。
祝昀虽然没有想到他这么直白,但开心是真的,他诚实的点了点头,诚实的说:是的。
左天河瞳孔一缩,顿时觉得压抑了一天的怒气此刻如同开闸泄洪后的潮水一股脑涌了起来,气的他连呼吸都微微颤抖,呆呆的听着祝昀一口的伶牙俐齿:现在回想起以前,真是谢谢你的所作所为,顺便,帮我跟蒋牧带个好。
左天河盯着祝昀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饿狠了的野狼一样,从咬紧的牙齿中厮磨出来的声音:祝昀,你给我等着。
祝昀轻笑出了声,左天河用尽手段买的项目破产了,搞的好像是他害的一样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但左天河这个没有上帝视角的人此举就很不可理喻了。不过祝昀没说什么,只是笑盈盈的点点头:好啊,我等着。
他轻松的态度,就好像面前站着的是什么毫无威胁的小猫小狗一样,这轻蔑的态度让左天河现在的心情,比起知道破产欠债的时候那种悲凉感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呵。他口中吐出一丝凉薄的笑声,看着祝昀的眼神森然,转身离开。
神经病。祝昀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左天河这个人,现在在他心里只有两个印象不怀好意的偏执狂,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左氏破产这件事,对于祝昀而言除了提供内心的快乐以外就一个作用时间线又回到了九月份,从此以后他没有金手指了。但是还好,这几个月,他已经凭借金手指接了好多个项目,其中的利润是他这个败家子这辈子都败不完的。
只要接下来他们家不盲目接项目,就不会有任何破产的危机了。
祝昀看着手机上九月一号的日子,莫名有种南梁一梦的荒唐感,了解了左天河,如愿以偿看到了左氏破产,夙愿完成后反倒有一丝空虚。尤其是李秘书告诉他,季苏谌今天交了辞职报告让他签字的时候。
祝昀一下子愣了,边翻遍问:他为什么要辞职?
说是到回学校的日子了。
祝昀这才记起来,季苏谌还是个学生呢,只是这半年来天天在公司能见到他,猛的都忘记他的真正身份了。祝昀自嘲的笑了笑,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李秘书。
晚上下班的时候,他特意在实习生门口的办公室等着季苏谌,后者已经把工作服,工牌都交了回去,穿着自己一身干净的休闲服,见到祝昀并不意外的模样,弯起眼睛笑了笑:祝哥。
季苏谌这小家伙有个优点,就是笑起来特别的甜,明明是一张清隽甚至有点冷的脸,但笑起来真真是如沐春风。帅哥祝昀见的多了,但他自恋的觉得最好看的还是自己,与其欣赏那些明星不如照镜子,但他阅人无数也不得不说,季苏谌笑起来最好看。
祝昀并不知道,这是季苏谌只有对着他才有的笑容,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看,忍不住手贱的戳了戳他唇角的小梨窝:你以后多笑笑。
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季苏谌身子一僵,感觉被他触碰过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用光速传播到头皮神经让他发麻。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到祝昀笑着调戏他:绝对会迷倒一大批小姑娘的。
季苏谌:
祝昀废话了几句就朝着公司门外走,边走边问:什么时候回学校?
不用对着祝昀那双精致凌厉的桃花眼让季苏谌松了口气,才能自如的跟他对话:五号。
我一直忘了问你来着。祝昀偏头思索了下:你是区哪个学校读博来着?
a大。
祝昀眉头一跳也许是因为本市就有全国top3大学的缘故,他没想到季苏谌会去隔壁市:那你是要住校?
也有可能自己租房。季苏谌有着轻微的洁癖,其实不大愿意住在宿舍:再说吧。
有困难找我。祝昀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脯:哥帮你安排。
他总是这么活力自信的模样让季苏谌眼中忍不住流露过一丝隐晦的不舍,不过很快就被他自己藏起来了,只是顺着祝昀的话哄着他:行。
走,请你吃个送行餐。
也许是上学的日子对于祝昀来说特别难熬,他一晚上都用一种很同情的目光看着季苏谌把后者看的都有点发毛,哭笑不得的说:祝哥,我是去上学,不是去上刑场。
要不然怎么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命苦呢,还得在学校里饱受摧残。祝昀的话已经充分地体现了学渣和学霸的差距,他咬着西瓜含含糊糊的说:不过你也太上进了,你既然还要学习干嘛趁着暑假过来实习啊,应该到处玩玩才对。
不来公司实习,怎么离你更近一点呢?季苏谌笑而不语,安安静静的用餐,半晌后听到祝昀低声叨咕了一句:不过你成天在我后面当跟屁虫,这么忽然一走,还有点不适应呢。
季苏谌拿着叉子的手停顿了片刻,低声问: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