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淙元开了门,转过头的拂冬刚要怪雪柳和杏雨突然开什么门,好不容易郡主才眯了眼睛。看见郑淙元,立刻闭了嘴,行了一礼,担忧的看了一眼已经闭着眼睛的郑念如,慢慢地退了出去。
念夏轻轻地锤着腿,见郑淙元在榻前坐下,屋内烧着暖笼,郑淙元从外面带来的冷气早已经消失了,郑淙元见榻上眯着眼睛已经睡了的女子,朝着念夏轻轻地挥了挥手。
念夏犹豫着要不要下去,但到底站起来,蹑手蹑脚地离开。
屋内一片静悄悄的,郑淙元只是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哪怕就这样也好,郑淙元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就算是如此,他还是觉得失去了她仿佛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从什么时候起,眼前的女子已经刻入他心里了一样,他一开始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或许从一开始,他只是认为自己偶尔发了善心,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对一个这样的小女孩拒绝。而且,郑淙元就算是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有那个毅力,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变了的?是她突然不再粘着他?是知道她除了自己以外,是真的可以离开自己,这一离开就可以一辈子。
郑淙元那时候有些慌了,才会出手,什么宗世子也好,什么居南一也好,都不应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除了他们,她还有可能随时出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让他抓狂。
郑淙元深吸一口气,抬手,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么多,事情还在朝着他计划的方向走着,终有一天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自己身边,他不能急。
所以,是他失态了,她一直都在启顺楼,唯一坚持下来的事情就是围着他转,目光始终在他身上。
所以,居南一该死……
郑淙元看着那安静的面孔,伸出在半空的手慢慢地靠近,郑淙元的心开始软了,手指未触碰到那光洁的肌肤,就感受到细腻一半,神色也缱绻起来。
就在郑淙元手指就要触碰到眼前的面庞,一滴泪突然从那面庞上滑落,郑淙元的手指还没有沾到那微闲苦涩的泪珠,女子已经转身,朝内靠去,只留给郑淙元一个背影。
郑淙元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锤了一锤,窒息的恨不得随着这股钝痛直接化成灰,五脏六腑一瞬间纠结在了一起,郑淙元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一个不辨是非的刽子手。
郑淙元想狠狠甩自己一耳光,可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念如,念如。”郑淙元有些慌了,他不是第一次看见郑念如流泪,可却像是第一次,那种伸手明明握住,却又掌控不住的感觉,就像是眼前的女子像空气一般在他手中慢慢消失着。
“念如,是我的错。”郑淙元不知道,这几个字说出来原来这么简单,根本就不需要心理建设,又觉得自己说的晚了。
“念如,是我的错。”郑淙元慌了,不能这样,再这样,他会彻底失去女子一般。郑淙元伸手拉住郑念如的胳膊,强硬地想让女子转过来。
生气要打要骂也好,不要这样子,不要不理他。
“你干嘛!”郑念如被郑淙元拉起来,力气又拗不过,再开口,眼泪已经跟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