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一愣,连忙就去采花,那拂冬、念夏见此,只能摊开了手帕子,等着银河采下来的花朵。
“郡主,您的丝帕也给奴婢吧,既然采了我们便多采一些。”念夏心情不错,看不清局势和没有居安思危的念头,让郑念如的这一群奴婢都活得很随性。
郑念如并没有生气,拿出了自己的丝帕,相比于前一世这几个丫头的惨死,郑念如看着她们,经常很容忍她们如今的有些出格的举动。
毕竟,眼光长短、格局利弊,这些东西,远不是在启顺楼那样的地方能学到的,云娘更教不出出了艺馆外的东西。所以她身边的这几个人除了忠心,而且是很愚蠢的忠心外,被居南一的人比的一无是处。
念夏很高兴地接过丝帕,郑念如的丝帕要大了许多,在阳光强的时候,还可以作为帏冒上的纱巾使用,而丝巾上刺绣的随风而散的海棠,更是随心而至,一针一线灵动有趣,细看之下却又十分逼真自然,就连堆在上面的芍药花鲜艳夺目也徒然变得黯然失色。
“何人如此大胆,将这整簇的花朵尽数摘了去!”一个微微愤怒的声音,跟着的太监立刻躬身疾步踏进了花园之中,果然见他们才人等了许久的芍药花尽数都摘了,再找了几步,就看到挪了地方,正采摘着另外一簇芍药丛的郑念如等人。
那太监一愣,因跟着的主子是个才人,品阶并不高,所以对衣料的认识也有限。能见的就是两三个婢女,只跟着一个太监,这显然不是一个高品阶的主子的依仗。
太监立刻折回,将看到的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这芍药花,本宫可是等了几天,怎么能让旁人捷足先登了去。”景才人立刻不高兴了,带着手底下的侍女太监们就朝着郑念如的方向走去。
郑念如心满意足的采完了所有的花朵,这一簇芍药的质量的确上乘,是宫里的花匠精心培育出来的,自然不是她那启顺楼的园子里能养出的品质。
“站住——”景才人带着人,娇俏圆润的身子直接冲了过去,气冲冲地喊住郑念如。
郑念如疑惑地转头,就看到两个宫妃打扮的人。
当初郑念如当了太后,宫里的宫妃几乎清空了的,那并不代表郑念如不认识这品阶。
才人、充容,这些年轻的女子被送进宫来,是被当作政治的交易品,郑念如垂下目光,有些不悦刚才的那一句无理的开始。
银河将丝帕包成一团,小心翼翼地团在怀里,对几人的出现视若罔闻,杏雨警惕地走到郑念如旁边,那女子身旁的侍女有些不同,不那么好对付。
景才人眯着眼看着郑念如,这突然转过来的郑念如让她吃一惊的同时,更惊讶,宫里竟然还有这么美的女子。
这种美是那自然天成的高贵与奢华堆砌的漫不经心,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头一颤,下一刻,景才人立刻否认了自己的这种感觉。
明明,明明那只是极普通简单且颜色也并不亮丽的衣衫,那袖口的花朵稀疏不成形,哪里有花团锦簇的富丽与奢华。
“你,太不讲理,这一园子的芍药花都被你采去了,别人怎么办?”景才人开口,眼前的人做的实在太过分,换成谁都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