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现在不能走,那怪物随时都有可能追来,没有了南门宇的人,她们一定还会被追。
而且,这一走,郑念如知道,将来她的风险又多了几分。
郑念如紧紧地抓着南门宇,柔弱、无助、哀求的神情,从那一张青嫩如雨中桃花凄美的脸庞上落下泪珠来,是百炼钢难敌的绕指柔,克化着所有坚硬的东西。
谭宗心生惭愧,内疚到他差点害死了这样一个比花娇、比水柔的郡主。
南门宇更是一颗心都滴成了水,恨不得代替了那眼眸子里留下的泪来。
“我不走,我答应你,我不走。”南门宇说的无怨无悔,什么深仇大恨,什么大任他都可以不要,他就在这,只在她身边。
“郡主——”拂冬小心地上前,扶着自个郡主的胳膊,小心碰着了伤口,还是先将伤口包扎了吧。
“还不快备车。”南门宇胸腔的喷涌而出的义无反顾,他决定了,他就留在这里。
谭宗仿佛一瞬间被这情绪感染着,转身要去备车,猛一见荆棘公阴冷冰霜的眼神,直嗖嗖打了个寒战,头脑清醒。
“谭宗——”南门宇见停下来的谭宗,不去么?好,他自己去。
南门宇抱起郑念如就要走。
“谭宗快去备马车,荆渠,你亲自送。世子,让郡主的人先将郡主的衣衫整理好,还是让那位姑娘抱出去吧,这样出去……”荆棘公跟着开口,所有人都一愣,谭宗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
荆渠愣在原地,他送?碍着他什么事了?他又不擅长……
南门宇立刻感动地看向师傅,只有师傅明白他的心,南门宇立刻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郑念如放在床上。
“世子,你捧这床软被垫在马车上,受了伤只怕受不了马车的颠簸。”荆棘公又吩咐道。
南门宇闻言,立刻感激地点点头。
“还是师傅想到周到。”南门宇不疑有他,连忙捧了棉被就出去。
“郡主,还疼么?”杏雨不敢用力,试了几个姿势,最后决定还是抱着郡主出去最稳妥。
郑念如突然感觉气氛有些怪,哪里怪,她说不出来,只是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目的达成是不是过于简单了些。
但前世的时候,南门宇也是这样呀,只要她撒一撒娇,所要做的事情总能轻易得到。
郑念如一抬头,终于知道这事情怪在哪里了,那荆棘公依旧杵在门口,此时一脸正义凌然的看着自己,这神情郑念如看多了。
每每朝上那些看不管自己的谏臣们就是这样的正义凌然,就好像自己就是那正义的,而她就是所有不堪的代名词一般,往往这个时候,就是要死谏了,仿佛他们的命就能与郑念如的命相抵一般。
郑念如才不这样觉得。
“郡主,总之是我荆棘公对不住你了。”郑念如这才发觉屋内剩下的只有杏雨、拂冬念夏几个人,而南门宇的人先前已经被荆棘公狡猾地都唤了出去。
郑念如立刻觉得自己想差了,对方不是想死谏,而是想要自己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