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南郑国皇帝十年前生了一场重病,反反复复没有丝毫起色,一年有十一个月都在床上,几位年老的重臣疲心管理着国家大小诸事,摇摇坠坠十年,朝纲里政都已经被蛀成了筛子。
郑念如走在幽僻的小道上,两侧宫墙外金黄色的瓦檐层层叠叠,青砖上的青苔蔓延着属于自己的图腾。
郑念如后来一直将南郑国扶不起来的原因归咎于这十年,但是如今想想南郑国如此这般摇摇欲坠,却始终倒不下来的原因,是因为火奕法师的存在,南郑国从真正意义上讲,并不是靠权利统治着,法师的信仰统治也很重要。
郑念如始终不相信这个,所以,当火奕法师阻止她夺权时,被居南一一剑解决了。
郑念如回忆着属于十三岁的记忆,她认识太子已经两年,这两年也是郑念如最努力的两年,开始的时候太子府的门都进不去,她等了有两个月,才逮着了一个机会。看,启顺楼如今能够实现温饱自由,甚至比一般的宫里嫔妃都要好的待遇,都是她这两年努力的成果。
云娘说,如今的南郑国,太子殿下是最有前途的,只要傍上了太子这棵大树,她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云娘并不聪明,在她有限的眼界里,已经最大化的将属于艺坊的那些世面用在她们的处境上,所学的无非是取悦、魅惑旁人的技巧。
“吱呀——”启顺楼锈重的偏僻小门发出刺耳的声音,惊起几只树枝上的雀子,扇落一地的细碎雨滴。
“这些作死的畜牲——”云娘利落地挥着手帕子,赶着灰尘,从小门内先一步跨了出来。
“来了——来了——”门外等着的车辆明显紧张起来。
比起车辆更紧张地站在侧门等候的两名侍卫,听到门开的那一刻,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两人身形并不壮硕,却很有技巧地将侧门堵住,神情紧绷。
今日,再也不能让郡主进去了,不然整个太子府都不得安宁。
更不能让郡主再提什么无理的要求,前些日子其金身上的伤还没好全。
“郡主——”马车上的侍卫比站在门口的其羽、其竹更加紧张,但还是最快的速度上前一步磕头。
郑念和点点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其羽、其竹,两人的神态不用她过度揣测就能猜出他们害怕的是什么。
当初的郑念和是先去了一趟太子府的,现等着太子府里的厨子新做了一道血糯芙蓉糕,这才离开的。
只是,现在,郑念和突然不那么想了,上辈子扶训太子死的那一幕一遍遍在她的脑海里,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她都不敢想、不敢去触碰记忆。
所以,既然重活一辈子,她就放过他吧。
“出发吧——”郑念如收回目光,径自朝着马车而去,先一步上了马车。
云娘微微一愣,郡主的计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