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看到那个漂亮阿姨举着刀,像是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样,她尖叫着喊“不要!”
下一刻,门开了,她想要立刻跑出房间,却听到房间不知道哪里有人叫自己。
是妈妈的声音……
她瑟瑟发抖,那个坏阿姨已经开始杀大狗狗,手里举着刀。
转头看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在角落的笼子里的妈妈,一旁还有一条大狗狗,她吓得直哭,要跑过去和妈妈在一起又不敢越过那个正在发疯的坏阿姨。
她妈妈一直小声的叫她的名字,楠楠觉得哪里好痛,好委屈……
太阳西斜,时间一点点往后推移。
楠楠躺在水床上,顾晓情就在一旁,哪怕她双手因为情绪过于激烈而胡乱挥舞,她也没有去握住自己女儿的手。
医生说过,必须得让楠楠自己面对。
可催眠梦境中,楠楠只觉得绝望和害怕,因为那个阿姨提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大狗头,正朝她一步步走来。
不远处门已经开着了,她要跑出去,可妈妈还在笼子里。
“呜呜呜……”楠楠抱着脑袋,反应带到现实中来,眼泪从闭着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打湿长长密密的睫毛。
治疗的过程没有那么简单,一次不行还要两次三次才能根治。
顾晓情不知道自己要这样眼睁睁看着,承受着帮不上任何忙的折磨多少次……
而另外一边医院,靳以尧因为情绪突然不受控制被医护人员打了镇定剂,邱婉玲赶来的路上接到了金骏山的电话,说是公司有点急事要先回去,不能在r城久留。
他说时间紧急也来不及和她道别,只能打这么一声招呼。
现在靳以尧的情况还没有任何紧张的在医院,金家不说曾经和他们靳家是亲家,以前也是老同学,现在走实在有些不厚道。
不过,留下对方也没有什么用。
只是人情上面,有些说不过去。
听着金骏山在那边不断的为这事道歉,还说会帮靳以尧联系更多权威的专家,邱婉玲不咸不淡,趋于平静的应了一声就挂掉了电话。
她到医院的时候,靳以尧已经被这病例研究团队的医生送到了观察室,进行了各方面的检查。
邱婉玲没在走廊看到顾晓情,询问保镖才得知对方早早就离开了,也就是因为她提前离开,所以靳以尧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邱婉玲一时间只觉得心神俱疲。
一方面,顾晓情能每天来看靳以尧已经是情分,她的确没有资格让对方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当初是她棒打鸳鸯,现在有需要了再求对方没有立场。
但是她儿子这情况,但凡有其他的方法,她也不会这么去劳烦一个……她曾经怎么都看不上眼的小辈。
其实,在邱婉玲眼里,不管顾晓情的身份怎么变化,是当初那个农村乡下出身,还是林庆英的女儿,她都仅仅只是顾晓情。
是当初那个有点小聪明,有些个人主义,却不知道顾全大局也没有多少成就的顾晓情。
她的低头虽然有一部分林庆英的原因在里面,更多的也是靳以尧到如今了,也还没有忘记她。
如果事情可以重来,她一定从头到尾都不搀和。
子孙自有子孙福,她不能因为当初在白卉流产的事上,靳以尧护着顾晓情,而心生一种被冒犯的恼怒,不应该再去插手孩子的婚事。
为此,小儿子已经和她关系不怎么和善,又轮到靳以尧……
这个年代又怎么是他们当初那样,联姻也能过一辈子,多的是日久生情。这些年轻人要的追求的是以感情、以爱情为基础的恋爱和婚姻。
她早该知道了。
就是太迟了,太自以为是。
世界上没有如果。
她想要尽自己的全力去挽回,如果顾晓情不解恨,要她做什么都行。
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再插手和之前的自己有什么差别?
这始终是小辈之间的感情,靳以尧痊不痊愈,痊愈后会怎么处理这段感情,这都不能再是她插手的事了。
邱婉玲没有走近,远远的面对监察室而站,一直压在心口的重担像是忽而轻了下来。
家佣要来搀扶着她坐下,邱婉玲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