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出葬后,颜家人都累瘫了。
颜如玉回来后就补觉,睡得天晕地暗直到第二天午时才醒来。
“年纪大了,确实不能熬夜了。”颜如玉坐在那儿由着丫头梳头都还感觉到头重脚轻:“岁月不饶人啊。”
熬一个夜几天都回不过神。
再加上最近几天颜家大院乱糟糟的。
除了来吊唁的更多的人是想要拜见她。
相对于九公主而言,公主是金枝玉叶,不熟愁。
这些人更多的是觉得见她更容易一些。
颜如玉是土生土长的安宁县人,和她多说上几句话,什么小时候的事呀,安宁县的过去啊,谁谁家的亲戚啊之类的,瞬间就能感觉到拉近了距离。
先是安慰劝说她节哀,慢慢的话题就转到了官场商场上来。
偏偏颜如玉还只能作陪不好拒绝。
应酬最是累人!
想想她还真是……在京城都懒得和那些权贵夫人太太周旋,回到颜家还不忍拒绝她们。
大约是不想让她们感觉到自己端了架子吧。
也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以权压人。
于是乎顺了她们的心意。
“主子,您真是心善。”平嫂都看不下去了,什么远亲都来攀交。
“大约是最后一次吧。”颜如玉叹息一声:“我也没有承诺她们什么,更不会对我造成损失。”
这些女人想的好主意就是和她说说话,回头出去就抬高自己的身价。
某年某月某日,我和简王妃聊起过这件事;
简王妃说啊,这种事不用在意;
简王妃还和当年一样和气,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摆架子,到底是老亲戚有情份。
反正,就当一个招牌一般由着她们搬来搬去。
这确实是最后一次,颜如玉不想讨好别人为难自己。
一直以为她都活得很惬意。
和黄豆说起了颜家下一代人的情况,都感觉没有出色的孩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颜如玉想绝大多数孩子长大后都会趋于平凡,得接受这个现实。
没有出色的孩子不算坏事,只要没有不着调的败家子,家业守成也能过日子。
毕竟祖荫下来给留了不少家底,安安稳稳的过两三代人都没问题。
“儿子这一代不行就发展孙子,总会寻着合适的。”颜如玉无奈道:“一家人,能寻得一个可以支撑起来的就不错了。”
“诗韵那孩子……”黄豆有些郁闷,他能深深的体会到了当年爷爷内心的纠结了:“是个好的,可惜是个女儿身。”
周诗韵艺名彩音,春喜班的当家花旦,戏唱得特别好听。
在安宁县早已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这孩子有一股子不服输的韧性,确实难能可贵。”尽管戏子的身份地位卑微,但那是她所热爱的。
从六岁入园学戏,到如今整整九年时间没有退却不说,还闯下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颜如玉想,如果说是在现代的话,那简直就是妥妥的明星一枚。
“我们家的男孩子缺少这方面的品行。”黄豆觉得更多的时候是慈母多败儿,都让家里这些不着调的女人们给宠坏了的。
现在颜家的孩子,谁不是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啊。
少爷公子身边围着无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