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要找的是背锅人。
粮仓是怎么烧起来的,怎么将数十万担粮烧没了;怎么组织语言上折子,你好我好大家好。
在朱县尉的带领下,唐大人一行人来到了烧毁的现场。
身后远远的跟着数百民众,他们是来看热闹的。
确切的说,这两天粮仓这个地方都有热闹可瞧。
有一个道士将烧毁的地方画了一个圈,谁都进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唐大人指着那个画了一道八卦图的地面问。
“无知小民的玩笑罢了。”朱县尉也不明白:“大人请!”
“且慢。”唐大人正抬了脚要往前走,一道声音转来,他的一只脚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你是谁?”朱县尉火冒三丈:“来人,将他拖下去,此地岂能容他人胡闹。”
“唐大人,您是想进还是想退?”道士问了一句然后才做了自我介绍:“贫道沧生子,沧南粮仓遭遇百年一运的劫难,烧毁数十万担粮粮,贫道是来替大人渡劫难的。”
这……
唐大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神神叨叨他当然不信。
可是,他说的最后几个字唐大人听了进去。
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确实是有劫难的。
“道长何出此言,何谓进退?”唐大人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进,则是为这数十万担粮的血汗负责任;退,则是大人一已之念而已。”沧生子道:“若进,大人再不能退一步;若退,大人则不得这道门。”
鬼信!
朱县尉径直跨了进去。
“啪”的一声,朱县尉两脚刚跨进八卦图就双膝跪在了那里。
“跪得好,他这是赎罪呢!”
“就是,平时耀威扬威,收了我们这么的粮说是捐税,谁知道有没有进这个粮仓!”
“巡抚大人一来粮仓就走水,鬼信!”
“是啊,巡抚大人啊,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他们收了粮不爱惜,全都变成了灰烬,回头又让我们再多交粮,这是要逼死我们!”
“一年交两次了,再多交,三次?这地谁愿意种谁种,我是要逃荒去了!”
……
唐大人越听越不对劲儿,转身看着民众的方向。
民众们瞬间不敢吭声。
再看朱县尉,却是涨红了脸硬是起不来,双腿就像被钻在了地上似的。
“你是县尉朱大人。”沧耳子一甩拂尘:“贫道多次说不能进,大人偏不信,眼下,你只能将功赎罪。”
“大胆,本官何罪之有。”朱县尉觉得这是有人故弄悬虚要搞他,当然打死都不认。
“敢问大人,这粮仓被烧舅的存粮有多少担?”沧耳子道。
“数十万担。”朱县尉回答完后就觉得自己犯蠢了,他为什么要回答。
“民间百姓,一年种地两季交两次捐税,余下的不足糊口,数十万担粮累死多少庄稼汉,朱大人你还没有罪吗?”沧耳子将他往罪孽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