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抬起右手，指腹拂过一件件衬衫的衣袖，回想起来的，是昨天下午自己趴在宋柏彦身上的情景。
韩继风说的，虽然不好听，却是实话。
她的身世，就是宋柏彦的软肋。
哪怕户籍被更改，却抹不去她在滇南的十七年。
唐茵那张照片，便是最好的证据。
及时止损。
是她想了一路得出的答案。
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最坏的局面。
可是——
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的。
只是这么想一想，她感觉自己心里就像缺了一片。
人便是如此。
拥有过，再去放手，总是万般不情愿。
晚饭桌上，唐黎的过于沉默，也被宋柏彦发现。
“下午去拿衣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唐黎抬起头，对上宋柏彦关切的温和眼神，否认：“挺顺利的，就是在想假期的事。”
宋柏彦放下剥开的蟹壳，也开腔：“决定好去哪儿了？”
“什么假期？”宋景天插嘴。
他捏着一双长筷，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唐黎没回答，先接了宋柏彦的话，“还没想好，再看看。”
稍一停顿，她又道：“后天要录制《咱家小熊孩》第四期，录完回来再做决定。”
宋柏彦在这件事上是听她的。
唐黎说没想好，宋柏彦不会在后头催赶。
末了，只嘱咐了一句：“选好地点就告诉郭历，让他先去安排。”
唐黎听完点头。
因为心里装着事，晚上也没陪萧明兰看电视。
洗好澡，发现宋柏彦还没回房，唐黎套上一件男士睡袍，趿着室内拖，穿过灯火通明的回廊，下楼去寻人。
办公区的警卫员认出她，并未出手阻拦。
到总统办公室门口，唐黎才意识到自己着装的不妥，换作往日，她不至于这么莽撞，还是因为今天有些魂不守舍。
想折返，双脚不太听使唤。
她握上门把手，还是转了九十度。
透过门缝，发现宋柏彦正伏案处理文件，唐黎没去出声打扰。
刚才一路走来，她注意到别的办公室也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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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太忙，要忙起诉的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