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把颜面留好,我就花钱。如果你也学你爹和表叔当年满京里都知道是纨绔,表叔就不花。”
马文伸出手指:“拉勾。”栾景伸出手指:“拉勾。”
回到南阳侯府,南阳侯夫人婆媳一起反对:“马得昌是自己害自己,看在亲戚面上,没多追究他已算情分。他们家全是坏的,不能接来。”
栾景道:“母亲,接来姑丈全家,花费咱们家出。不接姑丈全家,花费咱们家出。姑丈姑母自己在外面住,万一伤痛过度,看病请医生还是咱们家出。一处住吧,总不能不管。”他哀求道:“你看看你的英哥孙子,他中了,长辈们为他积德行善不好吗?”
南阳侯夫人想到栾英,立即笑口开了:“英哥要回来赶春闱,不知道回不回家来住几天,那东边园子我再看看,先把炭火给他备足,等他回来时,早几天烧暖和。”马家姑太太顿时不放心上,就算接回家里来,也可以给个近角门的院子,另外开个朝外的院门,粮米按月送,饮食自己做,其实还是两家过日子。
冯氏坚决不肯答应:“他要是接近贵生,我就和他拼了。”
栾景道:“先不说这件,有件事情我本来就要和你说,这两天忙表哥流放的事情,我没顾上。先时,我祖母离世时,有几件首饰在你手里,你拿出来,我给贵生和英哥平分。”
冯氏倒吸凉气,后退一步,手臂紧紧抱着自己:“那是老太太给贵生的。”
“那是祖母给曾孙子的!给我这一房孙子的!不是单给你儿子,还有英哥的一份。如果你又生一个,祁氏也生一个,都有份!”栾景道:“你别逼我去你房里搜箱笼,实话告诉你吧,祖母给你东西,却把册子给父亲。你若不信,等父亲回来,请他拿出首饰册子,是我家祖传的首饰,不会写错。”
冯氏气哭,死死盯着栾景:“你,你真的要这样做?”
栾景道:“是你一直这样做!你若当初对祁氏好一点儿,就不是今天我见到她们母子也难为情的局面。”
冯氏道:“你不对她好,却来怪我?”
栾景道:“祁氏进门前后,你弄多少鬼儿,在我面前说了多少搬弄的话,别逼着我一句一句学出来。”
冯氏道:“好,你好,我早就应该明白,你是个狠心的人。”
栾景疲乏道:“我若狠心,就不会说平分的话。好吧,我狠心,今天我接定姑母全家。住的太近,你要和马文拼命,你是长辈,他是小辈,只怕拗不过你。住远些吧。你住西边园子,东边园子旁边还有几间房,是我家鼎盛时角门的门房,院门现成的也不用另开,给姑母姑丈和表嫂母子住。每月粮米母亲会给,每天的菜肉母亲会给。离你远远的,不要你照管,这回总惹不到你吧。”
冯氏此时,是拗不过栾景,放声大哭了一场。
今天是个好日子,南阳侯夫人开心的日子,老太太的首饰总算拿出来了。
南阳侯回来,让栾景到面前:“你长大了,今天才像是个成年人。”
栾景叹道:“英哥都中举了,父亲,我早就该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