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玲顿时觉得自己不该在这里,她有些尴尬的说:“叔叔你们聊,我去问护士有没有花瓶借一个用用。”她有些仓促的逃出了这间病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曾经的有情人。
杜永年在燕玲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坐下了。他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也病了,是什么病?”
林秀娥轻描淡写的说:“肺上有些发炎,咳嗽了好久也没好。昨天还发烧来着。”
杜永年听说便伸手摸了摸林秀娥的额头,他摸着温度适宜便松了一口气说:“这会儿倒不烧了。”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林秀娥一愣,脸上显得有些不自在。幸而儿子给她找了个单间,要是隔壁有人看见了只怕还不好解释。
“秋海给开的药,说输几天液就没事了。我原本不想来的,这不给两个年轻人增添麻烦么,偏偏秋海再三说,我也拗不过他,只好来了。”
杜永年轻笑:“儿子是医生,当然要听医生的话。”
林秀娥立马顺着杜永年的话往下说:“那么你为什么不听秋海的话接受手术?”
杜永年望着林秀娥的脸说:“他若是我儿子,我就听他的。”
这话差点没把林秀娥给气死。林秀娥觉得没有话和杜永年说,几分钟后她就开始赶人:“你走吧,我没什么大碍。”
“才来就赶我离开,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杜永年年过半百了,说起一些话来还是这样的死皮赖脸。
“你到底要哪样?!”林秀娥咬牙切齿的,她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
“不怎样,只是想好好的看看你,这些年没有见面了,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杜永年因为激动语气有些颤抖。
林秀娥因为他这句话显得更加的激动,一时间喉头哽咽,眼中已经有了泪花,语不成句的断断续续说道:“我们……我们……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以为我们是小年轻吗?不是的,你早都过了50岁的生日了,怎么可能还能回到从前。你的儿子姓杜,我的儿子姓靳,以前的那些年月都回不去了啊。还要怎样,要怎样啊!”
林秀娥后面的一句话陡然拔高了好几度,不止整个病房,就是外面的走廊也听见了她的声音,当时就有小护士在门口探头探脑,杜永年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样的大,匆忙之下他握住了林秀娥搭在被子上的那一只手。他紧紧的握住不想分开。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秀娥,我已经年过半百了,这一辈子还不知道有几年好活,只想自己的晚年能够太平安稳。秀娥,要是我接受手术,手术成功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林秀娥红着双眼怔怔的望着杜永年,好半晌她才问了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我老糊涂了哄着我玩啊?”
“我的病好了,就和白静华离婚,然后我们结婚吧。之前已经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再错过第二次。”杜永年是个犟脾气,他拿定了主意就不会更改。
林秀娥眼睛也不眨的望着他,后来她的目光扫到了门口才赫然看见燕玲捧了个花瓶安静的站在那里。燕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把杜永年的话听去呢?林秀娥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杜永年也留意到燕玲回来了,他缓缓站了起来微笑着和燕玲打招呼:“小姑娘,你回来了啊。照顾病人很辛苦,你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