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当年姑姑为梁帝皇后,母仪天下,身为皇后之母,祖母也得了国夫人的诰命。”
“这支玉钗就是那时候赏下的,却并不算在国夫人应得的赏赐之内,是姑姑单独的孝敬。”
“那时祖母就说,这支玉钗她要好好收藏着。还记得我同你说过,那个为你我定下婚约的算命先生么?”
“也算是巧合,也或者是一些说不清的事。”
“这玉钗赐下来的那一日,也就是那算命先生遇见我祖父的时候,他便指着这支玉钗说,‘此物将为殷氏之女所有’。”
他将这支玉钗重新放回了观若手中,“你瞧,你如今不就是它的主人么?”
当年高世如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年少无知,甚至还曾经遣人道太原索要过,当然是没有结果的。
反而因为得罪当时如日中天的晏家人,被她那胆小怕事的父亲雍王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那是晏既最清静的一个月。如今这玉钗到观若手中,可见这世间缘法奇妙。
观若将那支玉钗握在手心,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世间居然真的有这样的事。”
“将来见了祖母,你再问一问她就是了。”
观若点了点头,将玉钗收了起来,又问晏既,“那今日进城的老妇人……”
晏既心中已有成算,“也许是我祖母身边的老嬷嬷,替她,或是替晏晰之过来传信的。无非是要我顾念旧情而已,待会儿一见便知。”
观若握住了晏既的手,“那我陪你一起见一见吧。祖母跟前的老人家,不好失了礼数。”
观若又陪着晏既翻看了几本公文,方才那传信的士兵便又折返,“启禀将军,已然搜过身了,他们身上都没有携带武器或是毒药,不知将军想要什么时候接见他们?”
晏既点了点头,“此刻带进来便好。”
那士兵应声推退下,很快就有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轻移莲步,走到堂中,躬身行了礼。
帷帽将她的面容遮挡地严实,倒是看不出来年纪。
不知来人目的,晏既的语气并不客气,“摘下你的帷帽,起身说话。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观若就坐在晏既身旁,也十分好奇这女子的身份。
那女子很快依言将帷帽摘下,露出满头华发与一张已然衰老的脸。
观若细细地端详着她的容貌,只觉得十分熟悉,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是那个女子先开了口,“夫人,您不认识妾了么?”
这声音也算不得熟悉。
她见观若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又转向了晏既,“妾郭氏,见过将军与夫人。”
郭氏。
观若脑海中灵光一现,“你是郭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