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若更用力地抱紧了他。
晏既不能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还因为他明日便要离开鲁县,同眉瑾一起,前往博阳前线了。
他不能带着这样的情绪上战场。
“为母亲挡剑,是阿柔的勇敢,与前生她是否经历过这样的事没有关系。”
换做是晏既,换做是她,也都会这样做。这是为人子女的基本。
“你不能因为今日听了阿柔说的话,便将所有的事都归因在前生旧事之上,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要活在今生,活在当下。”
他们要知道晏淳是否也是重生而来之人,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好奇而已。也不是想要利用她所知的事情,去攻讦今生他们所面对的敌人。
只是因为她站在了裴俶那一边,这于她,于他们而言都太危险了。
她那样的不想要李夫人痛苦,可有朝一日她若是为了裴俶而犯下大错,甚至于兄妹反目,于一个母亲而言,又情何以堪呢?
“前生阿柔和裴灵献之间的事,明之,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的。”
晏既要启程前往博阳,可是晏淳还在她身边。
她相信晏淳会有这样的理智,以不让李夫人知道这些事为前提,同她合作,将这些事吐口的。
晏既已经在水中泡了够久了,观若用尽了全力将他扶了起来,帮着他擦干了身上的水渍。
而后她拉着失魂落魄的晏既,坐在了床榻边沿。
不远处还堆叠着一些晏既的行李,白日里事多,方纾还没有着人来取走。
他们婚后的第一次长别,原来根本就没有时间来为了离别而惆怅。
“原来前生裴灵献真的成为了帝王,阿柔……阿柔居然做了他的皇后。”
他低下头揉着眉心,“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晏既始终都陷在这种情绪之中,谁都没有想到,若以前生的关系论处,裴俶居然还是他的亲妹夫。
观若也在这时候想到一件事,“裴灵献曾经同我承认过,前生给我下毒的人就是他。”
“是因为他觉得晏晰之与晏暾之兄弟无用,他嫌裴沽活的太长了些。所以才想用我的死,逼着你重新回到晏氏的军营之中来。”
“可是我又分明记得他同我说过,他爱慕于我,并非是今生的事,从他今生与我初见的表现来看,也的确如此。”
她从没有同晏既说过这些事,从前是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前生我甚至不记得我见过他,从他今生甚至愿意为我挡剑的执念来看,我便姑且相信他对我的情意。”
“一个人是怎样做到既爱慕一个人,又要杀了她的呢?”裴俶这个人,永远都是矛盾的。
或许是因为前生不够爱,或许是因为相比之下不值得。
“若阿柔前生也知他对我的心意,知道我同你的事,以她的心性,又怎会愿意成为裴灵献的妻子呢。”
提到前生观若身死之事,晏既的注意力终于不再沉浸于那些他所不知道的痛苦了。
“阿若,这些年我不在你身旁,前生说起来,你其实也是死于我的自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