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年新帝想要灭镇国公的心思早就定下了,而那什么通敌之罪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然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她心灵无法承受之痛。只要想到当年就是因为她鬼迷心窃,引狼入室才为家人引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顾掬尘一腔悲恨无处诉,看着那清雅公子的身影恨意藏也藏不住。
顾掬文看了看自己的姐姐,又看了看姐姐目光所视之人。他大眼滴溜溜乱转,为什么他有种姐姐想要杀了对面公子的错觉。不对,一定是他看错了,姐姐那样温柔的人,怎么会有这样残暴的想法。看着那公子与一位烟霞云锦的漂亮妹子正浅笑低语,姐姐难道是因爱生恨。不行,虽然他觉得柬哥哥还是配不上他姐姐,但总比那公子好。因为对面的那公子他也认识。他可不能让这位公子将姐姐骗走了。
顾掬尘此时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她要杀了他。
自从来到京城,这就是她一直想做的事。然而,可是前世的那些事根本还没发生,她不能为了他还没做过的事就动手杀人。这不符合她做人的原则。
只要,只要这个人手中有一条无辜者的性命,她就有了杀此人的现由。只有有一条人命,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动手了。
然伪君子的皮象来是不好揭。象关济盈这样的人,将自己的真面目藏得很深。
自来了京里,她就派了人密切监视关济盈的一举一动。然此人掩藏得实在是太好。这五年来,她有很多次想不顾一切杀了此人。
然而前世的那个做警察的父亲将她教育的太好。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做人原则束缚住了她抽出的剑。
在那个世界,做刑警的父亲给了他惩罚扬善的做人准则,而她真的不想让父亲失望。如果那样,她真的会担心做了鬼也没面目去见自己最敬重的父亲啊。
顾掬尘没想到的是她没找到的杀死关济盈的理由,她的弟弟却帮她找到了。
耳边有一个小少年愤恨的声音道:“姐姐啊,你可不要看上这关家小子啊。我告诉你这小子不是好人。姐,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被沈家姐姐退亲了,表面上显得混不在意,但背后却做着害人杀人的勾当。沈家姐姐原想与谭师兄的订亲的,但谭序哥哥坚决不同意。还说沈家姐姐能因为未婚夫家稍有朱势便退亲,如果有一天,他的家族也出现同样的情况,那沈家姐姐也会如背弃关家一样背弃他们谭家的。他不喜欢这等信弃义之人。嘿嘿,谭序师兄虽然说的对极了。我长大了也不要这等背信弃义的妇人,就算是长得最漂亮也不要。”
顾掬尘满腹心思,却并没有抓住顾掬文话中的重点。此时她看着满脸稚气,就如小大人般谈起什么此等人生大事,不禁莞尔一笑,她俯身刮了刮他的鼻子,“你还这么小,就谈娶妻之事,羞是不羞?”
顾掬文却没如顾掬尘料想中的露出什么害羞的神情,反而对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子就什么也不懂。陈柬哥哥就想娶你。步大哥有没有这心思,我还没看出来。但他对你可好得很啊——”
顾掬尘有些不自在。她可不想与自己十岁的弟弟讨论这些事了。她的目光望向那处,见那个青衣身影已然融入了人群不见了,而他们的船却离那处热闹越来越远。想起弟弟刚才谈到关家的事。想起平常他总与桃山四老混在一起。桃山四老最喜八卦。凡是他们觉得有趣的特别的事,他们总是会说与小弟听。
“哟,我说你怎么这么注意那个叫关待讲。姐姐,那个人还没有陈哥哥长得俊,再说那小子根本不是好人了。”
顾掬尘心中一动,这才想起,刚才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的话中,似乎说关家公子杀人害人的勾当,她神色一动,肃然问道:“哦,干嘛这么说。”
“我听桃花爷爷说,沈家那位小姐生病了。”
顾掬尘好笑,这种方法太正常,与人退亲总不是好事。适当病上一场,也能博一些同情。似乎知道姐姐心中所想,“才不是了。桃花爷爷那个与沈家姐姐订亲的潘家公子已经死了。有人说沈家姑娘有克夫命。这样的话传出来,还有什么人敢与那位沈家姑娘订亲啊。你说是不是?桃花爷爷说那个与沈家姑娘订亲的潘家小子好可怜。被人的害死了还不知道。”
顾掬尘一怔,“他们说那个潘公子是被人害死的。是……是关济盈做的手脚?”
“是呀,那一天桃花爷爷亲眼看到了。我骗你做什么。你也知道,桃花爷爷从来不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