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朝廷命官……”
那人听得一惊,杀朝廷命官。这可是诛九族之事。虽然这位出身寒门,但只要被皇帝赐了官身,那就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能惹的。就算是能惹,也得有了他主子的命令之后才可行事。
顾掬尘似乎很给那护卫头领面子般,“刚才你要我放手,看来是体恤本大人亲自提着这老鸨过于劳累了。那你就抱着她好了。”说着她提起地上睡得死沉老鸨,一把将她扔到了那护卫怀里。
“抱好了!”顾掬尘吩咐完,就在已让开路来的护卫们注目下走了下来。临了,她一转身,向着一群惊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们朗声大笑,“今夜与姐姐们玩得甚是相得,改日再来啊。”说完,她从大袖中一掏,掏出十几张十两面额的银票,向着院中一扔,“赏给姐姐们买胭脂了。”青楼女子有几个不爱钱的,刚才还惊惶未定的她们立时欢呼着跑向院中,开始抢那些飞起来的银票。
那护卫首领被扼掬尘这么不负责任的扔下一个大美人在怀,脚下一个趔趄,好险被被美人砸趴下。
他老老实实抱着老鸨跟在顾掬尘的身后走。这老鸨虽然徐娘半老,但还是有些风姿的。平日里对着他们吆五喝六逞威风,没想到也有今天。
两人虽然是同一个主子,但各司其职,平日里也相处也不睦。
此时这护卫想着这视钱如命的老鸨子到了大理寺那等有进无出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他一边抱着老鸨,一边趁机在老鸨这摸摸,那要揉揉,手中放肆着,心中龌龊着。
步拂花手中拎着那娇丽的青楼头牌,却似拎着的是一根很嫌弃的咸菜条。他只用两根手指拎着金缕后脖衣领。
顾掬尘见他如此神情,不禁有些好笑,“至于吗?这可是此间楼里第一等的美人儿。平日里就算是见一面都得花大把钱子。如今她白给你抱着,你还这样……”
步拂花斜斜看了她一眼,“怎么阿尘还想偿偿她的绣花针馅的馄饨?”
顾掬尘:“……”跟他开开玩笑,怎么这么难?
顾掬尘刚与步拂花两人刚走出春韵楼大门。赵二斗就领着几个庄子里的人过来了。
顾掬尘朝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将老鸨带着。
赵二斗对待老鸨的态度不见猥琐,只有粗暴。只见他手中白光一闪,那老鸨身上的一大片衣服布料就到了他手上。然后飞快一拧,一绑,一拖,事情就处理完毕。
顾掬尘挑眉道:“赵二斗啊,你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虎哥,这老鸨老货算得什么香什么玉。她还不知道弄死个多少良家子了。奴才可没那心肠怜惜这等人。”
顾掬尘:“……”有理,这一个二个都太有理。
顾掬尘被步拂花和赵二斗怼得无话可说之时,就见轻袍缓带一白衣公子向她迎面而来。
顾掬一见这人,立时笑得眉眼弯弯,“陈狐狸,你可是来晚了。我与花和尚都将人抓完了。”
“哟,两位办起事来倒是快。”他走到步拂花面前,看着他手中拎着的人,“金缕?”
他突然皱了皱眉,那双白玉般的手在金缕的脸上游移。
顾掬尘看得眼珠睁得老大,“陈狐狸,你这也太急色了些吧?这……”
可她话还说完,就见陈柬的手一扯,然后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就从金缕那张清丽的脸上掉了下来。面具下是另一张脸,一个眉目普通的少女的模样。
顾掬尘大惊,转身就向春韵楼飞奔而去。她身形一动间,已看到前方的步拂花的动作更快。
顾掬尘与步拂花的想法一样,这金缕竟然想使金蝉脱壳之计,必然会走后门逃脱。两人飞略到后门之时,一个身形偏瘦的作龟奴打扮的人正要走出。似心有所感,在步拂花就要抓住他之时,一把绣花针向着他们两人扔了出来。步拂花身形一滞,顾掬尘大袖一拂,将那些绣花针尽数扫开了去。但两人被这一把绣花针暗箭耽阁了一瞬,眼见前面的龟公就窜出了几丈远,眼见就要闪入阡陌纵横的小巷中了。到了那里,就象到了迷宫,而那一片民宅,定然还有这金缕的同伙。此女又极善易容,要再抓住她,只怕是难上加难。
顾掬尘抬了起手,袖中的驽箭急射而出,前面的飞奔的金缕两腿中箭,向前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