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六尖叫的百川先生立时转过身来,瞪着顾掬尘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厮?怎么跑到我的课堂上来了。还不快快离开。”
“见过百川先生。我是昨天刚被玉衡先生收的弟子。嘿,……是下个月要参加童子试的新生。小子姓顾名掬尘。”
“闭嘴,谁问你这些?老夫让你离开,你没听到。”
“……”顾掬尘汗,先生太古板,伤不起啊,她眨了眨眼,看着对面的黑板道,“先生……哪个,你黑板上的那道题我做出来了。”
“你能做出来?你刚刚进来就能做出来?”百川先生不信,怀疑地看着顾掬尘。
“怎么可能?”
“就是,小子,我们做了这么久,还没人做出来,凭什么你一进来就做出来了。”一个白胖少年附合云六。
“小子,你要是能做出来,我叫你爷爷。”
“嗯,乖孙。”
“你——”
“胡闹,闭嘴。”
百川先生瞪着那个要叫顾掬尘爷爷的小子,“刘长央,你要叫他爷爷,那你置你爷爷何地!荒唐。”
“百川先生,他不是做不出嘛……”这位叫刘长央的少年低低反驳。顾掬尘憋着笑意。
只见黑板上出的是这样一道题:驴和骡驮着货物并排走在路上,驴子不住地埋怨驮的货物太重,压得它喘不上来气了。如是骡子对驴说:“你发什么牢骚!我驮的比你的更重。倘若你驮的货物给我一口袋,我驮的货物就比你驮的重一倍;而我若给你一口袋,咱俩才刚地一样重。”
问:驴和骡各驮几口袋货物?
“你刚进来就能算出来了?”百川先生再次问道。
“那是,小子是算数天才。”
众少年吁声一片。
“不要脸!”
“大言不惭……”
“安静,”百川先生吼道,“那骡子和驴子各驮了多少袋货物?”
“驴是五袋,骡子是七袋。”
百川捋胡子的手还没有放下,顾掬尘就非常干脆的给出了答案。
百川先生捋胡须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掬尘,肃然问道:“你且说说看,是怎么算出来的?”
顾掬尘又仔仔细细有条不紊说了解题的过程,一室寂静。特别是那个说要叫顾掬尘爷爷的刘长央。更是再也不敢吭声了。唯恐顾掬尘还记得他刚才说的话。
看着百川先生终于不记得要罚她出去的话了。顾掬尘诞着脸就在鲁二旁边的空位边坐下了。
鲁二瞅了瞅她,没吱声。
这算学课,其本只得那个世界的小学水平。
百川先生似乎对她自称天才十分的不满,接连又出了几题。每一回,皆是他话音刚落,顾掬尘就回答出来了。
一时众书生看着这个在一片襕衫中的唯一青衫小童,眼神都是惊奇。
原来他说自己是天才不是吹牛啊,这小子是真的天才啊。
顾掬尘却在暗自汗,耳尖都有点泛红了。这么自称天才,其实是有点无耻的啊。可是这以后,她又不会时时来听课,不将自己的吹成天才,她怎好光明正大的逃课啊。
在这一堆古人中玩算学,实在是有点欺负人。
看百川先生终于放过她,不再盯着她问了。顾掬尘附耳跟鲁智套近乎,这世两人从未有交往,顾掬尘只得拼命找话题。刚想扯些鲁尧的事与他聊一聊。转身正看着对他翻白眼的云六,看到他额头上的包。顾掬尘压低声音问,“鲁二公子,你说云六他是怎么啦?昨天头上还好好的。今天怎么额上就多了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