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看我这记心。今天泽州本家拿来了几篓子的蟹。我那几个弟妹正闹腾着要赏莲吃蟹。走,咱们也去凑一凑热闹。”
“这样不好吧。咱们俩都过了弱冠之龄,与那些刚过外傅之龄连束发之龄还未到的小子怎么能凑一块处?”
“呃,怎么这么说?咱们也刚过了弱冠之龄而已……怎么就不能凑一会?你看我爷爷还不是和一垂髫小儿玩得挺好……”
“哈哈哈,那倒也是,老小孩子,老人本来就与小孩子性情类似,不过,咱们去干嘛,难道与他们抢蟹吃?……嘿嘿,真要抢,我可不是那些臭小子的对手……”
“嘿嘿,咱不用与那些小屁孩子抢。咱们俩另辟一桌好了。莲花亭那边有曲水流觞。那些小子今天定会作诗的。提起作诗。寒林你可算是个中高手了……不知最近有什么新作?”
“哎……现在哪还有心情做诗?”
“呃……也对做诗向来是讲求机缘。这机缘如流星赶月,可遇而不可求呀。”两人边走边说,。
莲花亭坐落在一片繁花碧翠之中,两人步履缓行慢慢向那处亭中行去。
这厢顾掬尘好不容易躲过了玉衡先生的咆啸,处罚。走出书房门外,穿过一道回廊,正好遇到了云泊,“云泊,你可知我弟弟在何处用膳?”
“清雅阁。”云泊答得很干脆。
他回答了她的问话,转身就要走。顾掬尘发愁,这左一堂,右一院的,她要找到什么时候。她着急伸手就拽住了云泊的袖子,“去泊,你现在不忙吧。可不可以是带我去“清雅阁”吧。”
云泊木着一张脸,“老奴很忙,还要去侍侯老爷。”
“……”顾掬尘扶额,“那你倒是帮小子找个小厮带我过去啊。”
“老爷没安排老奴做这个。”
“……”顾掬尘再次扶额,“那你倒是告诉怎么这会到处找不见到小厮,奴婢?”
“几位小少爷要办赏莲宴。庄子里的但凡有些空闲的奴婢都到那里帮忙做事去了。这是别庄,比不得京里的庄子。婢仆不多.”云泊还算皱着眉头答了。
“那小的到让谁带我去找?”
“此事你自去找管家吧,”
“那管家在何处?”
“老奴只是奴仆的人,哪里知道管家现在何处?。”说完他一把打开了顾掬尘的手,木着脸走了。
顾掬尘瞪眼,转身自向一直悄无声息站在一旁的步拂花,试探道:“昭明大师,你知道清雅阁在哪里?”
“阿尘,我也头一次到云家别院。”
“好啦,只能自己慢慢找了——”
据说这云庄别院还算是小庄子了。……呃,可这小庄子占地面积也不下百亩了。顾掬尘没有此处的地图,又是头一次到这云庄别庄,对她来说,无疑就是一座迷宫。
顾掬尘从挂在腰间的荷巴上掏出一枚铜钱,她拿的正是一枚庆丰铜钱。两面都印的是齐太祖。正面雕的是齐太祖着衮冕坐在龙椅上,反面雕的是齐太祖跨马着甲手持方天画戟。
“没法子。只能赌运气了……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如意灵。太祖兵锋所指,就是吾之心向往处!咄!”顾掬尘瞎念了一通,将铜钱向着空中一拋。铜钱在空中旋转着几圈,落下了又旋转片刻才落下来。顾掬尘赶忙低头看,连步拂花也向铜钱看去。只见手持方天画戟的齐太祖兵锋所向正是东面。“好,咱们就走东面。”齐太祖可是她的老乡,应该不至于骗她吧。
“如果是反面,你待如何?”步拂花有些好奇。“能待如何?接着抛啊。怎么也能拋到太祖老人家的方天画戟出来。”
顺着东边的方向,顾掬尘负着双手走缓步而行,两人跨进了一道道月亮门,居然没见到有奴婢在外走动。桔黄色的灯笼光已然挂起。
云堆风聚,夜色已至。月隐星无,秋风凉凉。
可得赶紧找到顾掬文,今夜好象要下雨。她还说过要带顾掬文回家呀。又走过一道的月亮门,终于在朦胧灯光下,看到了有一个小婢探头探脑从林荫道中袅袅面来。
顾掬尘正想快走几步,拦住她问一个话。就见那个长得明眸皓齿的小丫鬟眼神闪烁,神情紧张。这小婢好象有些不对呀。凉凉的夜风送来了秋的芳香,风吹花草动,俏婢鬼崇来。顾掬尘嗅了嗅,空气中不知何飘来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顾掬尘眨了眨眼,拉着步拂花就隐在一棵树后。顺着廊道昏黄的光线下,顾掬尘只见那个俏婢左右看了看,似是觉得没什么人,放下怀中的一个黑粗瓷里东西,又从怀中拿出一枝小巧的锄,挖了起来。
一把拉住皱眉就要上前的步拂花,“吁,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