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哥。快快……”顾掬尘颤抖着伸出了手,探向了鲁尧的脉门。还好,还好,脉还在跳。
“走,走。”顾掬尘抱着鲁尧脚步有些踉跄,伸手就要去拉丁风的马匹的缰绳。
“还是我来抱着这位公子吧?”
“不用,我来。”顾掬尘坚持。可是她却试了几次也没能抱着鲁尧跃上马背。
丁风实在看不下去,正要抢过鲁尧过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跃来。顾掬尘的豹兄来到了她的跟前。
“嘿嘿,还是豹兄仗义。多谢了。”顾掬尘眼睛已肿成核桃,嗓子也有些哑。
她抱着鲁尧爬上了已伏在地上的黑豹背上,伸出手,摸了摸黑豹已经湿漉漉头。
豹兄高昂着头,它心下想到。没想到老子就这么一会不在,这小子就这么伤心,哭成了这样子?看来这小子很喜欢老子呀。那是,本大王是谁?那是此片山头的王啊。
本大王肯供他驱使,这小子一定对本大王甚是欢喜。离了本大王就甚是思念。想到此处,黑豹摇了摇大黑脑袋,觉得有些高兴,又有些别扭。但它的心却莫名的飞扬起来,跑动起来,更加的卖力,跑得更加的平稳了。
与刚才的大哭大吼不同,顾掬尘一路上很是安静。
此时回陈家庄比到葳蕤近很多,她也就由着丁风带着她又回转陈家庄了。
她给鲁尧点了几处穴道,让他更好的昏睡过去。她细细给他诊着脉,发现他除了身体虚弱,身上有几处不太重的外伤,倒是并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大哥为何出现在此处呢?顾掬尘的理智回归,开始细细地想起来。
前世的记忆,不知为何竟有些模糊起来。
是呀,前世也是在这个时期。大哥跟着父亲一起前往各州府巡查北地流民的动向。如果流民暴动,必要的时候,他们还要出兵镇压。
那段时间里,大哥好象是大病了一场。但他只说是气候不适,染了些风寒的。父亲也是如此说的。她那时应该也是这个年龄,并没有起疑心。
难道竟不是风寒,而是被红魅掳了去?
掳了去?
重生回来的她曾经想过,要不要重新回到鲁国公府去?
不能说明身份,哪怕做个洒扫的丫头也行,她只要看着前世的家人。看着她们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平安喜乐的活在这个世上。她只要在那些恶人伸出魔手时,跟镇国公,跟大哥、二哥说明前世的事……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太自私。今生她还有另一对父母,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弟弟。况且,倒那时,他们真的会相信她吗?在她再也不是他们的女儿,不再是他们的妹妹后,他们凭什么相信她?
想到这里,顾掬尘刚刚平静的心里又涌上一股怒意。那个红魅嘛?顾掬尘想起了她的长像来,红魅虽算不上倾城之姿,但她性格洒脱,性情爽利,而且武艺高强。
听说红魅还擅琴艺,而且舞姿不凡。当年一曲飞天舞,更是让无数的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红魅有着不同于大齐女子的浓丽风流。她的美与大齐人崇尚的温婉的含蓄的美完全不同。她象炽烈火的骄阳,她是飞扬的,她是魅惑的,她骄傲地向世人展示着她的美,毫不婉转,毫无大家闺秀的气度,但却是另一种美。野性的张狂的美。难道就因为这样的美色,大哥也如其它男子一样被迷了心智?
可是前世的大哥鲁尧明明有如花美眷,明明家庭和睦的。怎么会被一个身名狼籍的江湖女子迷了心神?
倒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桃山四老所说,这红魅居然是想霸王硬上弓的。顾掬尘气得脸都胀红起来。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大哥。大哥虽还只有十五六岁,却已是身材颀长,大哥虽然脸色苍白,可眉清目秀,确实是一个儒雅清俊的美男子。
可是那个红魅,那个红魅……
顾掬尘突然想起那个红魅的离奇的身世来。
据说红魅原来是北漠某部落酋长的女儿,后来也知发生了什么事,让她流落到了大齐,成了大齐人人喊打的江湖女魔头。等等,她是大漠人。那她与大哥之间倒底是怎么回事?
是红魅一厢情愿,还是两人不过是在闹别扭,吵架而已。那前世说的里通外国,不会也有这红魅的因素吧?
顾掬尘越来越心寒。
难道这红魅在前世她家的灭门案中也插了一脚。
难道那些人安在镇国公府头上的罪名是指大哥通过红魅里通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