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
好在守卫迫于谢重山的泪眼。
虽惊诧于车中两女子的容貌,却不敢多看,只扫了两眼便匆匆退出去。
车夫吆喝起来,马车终于重新上路,将巍峨的宛城城楼远远抛在身后。
谢重山松开了刀把儿,也松开了握着谢琼手腕的手。
本来以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真的让他混过去了。
他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舒展开双臂,肩颈处的骨头发出一声脆响。瑟缩肩膀后陡然舒展的畅快和轻松让他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谢重山。”
自守卫打开车门后就没抬起头的谢琼低低唤了一声。
她仍旧低着头,眼前除了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裙衫外,就再也看不见其他。
“我是不是很没用?”
谢琼没说完便哽咽起来。颗颗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手背上蜿蜒出道道湿痕,又融入膝上的裙衫,了无踪迹。
“谢家没了,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要你来救我。就是对着刚刚那个守卫,也得你来给我解围。”
她最狼狈最落魄的糗态全被人看了去,这人还是她曾经最看不起的谢重山。
如今他会不会在心里暗暗瞧不起她?觉得她就是个笑话?明明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连区区一个城门守卫都能吓倒她,却还端着贵女的架子。
“虫娘你······”
谢重山僵住了。她的眼泪烧灼在他心里,他想替她拭去颊上的泪水,却碍于她先前的吩咐而不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