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秋轻声说,“殿下还没睡,定是这烛火太晃眼了,奴婢熄掉几根,也好让殿下早些入睡。”
周元宁道,“现在,孤也没了睡意,你过来,陪孤说说话吧。”
佩秋坐了下来,劝道,“殿下,就算真有什么事,您也要眠一眠。”
周元宁道,“又不是在京城,每日还得上早朝,明日,起晚些也一样。”
佩秋歪着头,“那殿下想和奴婢说些什么?”
周元宁道,“你还记得母后吗?”
佩秋想了会儿,“那时候,奴婢的年纪还小,事情都记不大清了。”
周元宁道,“母后是什么样的人?”
佩秋道,“听宫里头的老人讲,皇后娘娘是极和善的人,对下人们也很好。”
周元宁道,“孤记得,母后走的时候,你也五六岁了,你还记得母后的模样吗?”
佩秋看着周元宁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说来也奇怪,奴婢记得,小的时候,殿下和吴大人长得倒是很像,大了以后,殿下越来越像皇后娘娘的样子了。”
周元宁喃喃道,“难怪了。”
佩秋有些疑惑,“殿下在说什么?”
周元宁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母后,顺嘴问了一句。”
佩秋道,“原来是这样啊,奴婢就说,殿下怎么突然提到了皇后娘娘,殿下可以许久没有提及了。”
周元宁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年,继后为什么会是王家的女儿?”
佩秋道,“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好像宫女之间都在传,陛下年少时见过皇后娘娘一面,心里一直记挂着。只可惜,陛下那时已经有了正妻,王家又是清贵人家,自然不会让自己嫡出的女儿进宫做妃子。”
周元宁道,“这件事,孤还是头次听到呢。”
佩秋笑道,“不过是下人间的猜测罢了,哪会真是这样。奴婢说句冒犯的,若是王家真的不想攀附皇恩,怎么后来又把皇后娘娘送进来了?要知道,那个时候,皇后娘娘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周元宁道,“这话,幸好是在孤面前说的,要是被王家人听见了,眉毛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佩秋皱着眉,“奴婢是看不惯王家假清高的样子,明明殿下需要他们,王家到好,什么都不要了,全部回到了乡下,您说,他们要真看不上荣华富贵,当初,为什么要送皇后娘娘进宫?”
周元宁眯着眼,“孤是许久没听到王家的消息了。”
佩秋道,“殿下,奴婢记得,王家之前不是递过一封请帖吗?说是王家老爷子七十大寿,想请殿下去见一见。”
周元宁道,“你提到这事,孤倒想起来了,外祖父的七十大寿,也快了。人到七十古来稀,这又是难得的整寿,王家送来请帖,也是情理之中。”
佩秋试探道,“王家的祖宅就在江南,到时候,殿下要不要去一趟?好歹殿下就在江南,都离得这样近了,不走这一趟,奴婢怕有人会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