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入骨的白霜无声笼罩住了大地,毛发相对较少的兽人随着雾气的不断加重,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入春后大地上的气温虽然没有寒冬时那般寒冷刺骨,但尚未长出新芽的植被扎根在黑褐色的土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旧叶稀稀落落的模样,像极了从地底中爬出来复仇的鬼怪。
指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抓着表皮粗糙的树枝,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突起,关节处亦因为过于用力而泛起了白,如此明显的对比,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突兀,反而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紧咬的牙关被迫溢出了些许破碎的声音,青辞抓着树枝的手紧了又松,粗糙的树皮在后背压出了道道红印子,但此刻的青辞却没了心思去管。
青辞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海边,广阔无边的海洋上有一道极为清晰的黑线,随着时间的推移,离海岸线越来越近,最后变为掩去半边天空的滔天巨浪。
高高掀起的巨浪拍打在岸上,强横地把岸边的植被连根拔起,那毫不遮掩的攻击性让直面巨浪者只得步步后退。
赤发在手心里揉成了一团,不断拉扯的赤发让头皮发出不断的刺痛,但戈殷却没去在意,他搂住青辞的腰,让她往自己的方向靠的更近一点。
害怕被兽人撞见的紧张感让青辞感知能力成倍提升,也是这一份难以忽视的紧张感,使得她的感官比昔日还要灵敏,更受戈殷的影响。
被戈殷点起的火焰越烧越高,体表的温度不断攀升,最后和戈殷的温度形成一个极其鲜明的对比。呼出的白雾很快消散在空气里,干涸的嗓子就像是长时间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渴望着清水的润泽。
在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青辞一口咬上戈殷的肩膀,借由外物的阻挡,这才只发出了几声极轻的呜咽声。
肩膀处的轻微刺痛就像是打开了戈殷的什么开关,整个人变得更加难以自控,隐隐像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脑,变成只会按照本能行事的野兽。
青辞松开手中抓着的树枝,因为过于用力而被折成两段的树枝掉落在地上,首先落地的那一部分沾上了黑褐色的泥土,成了树木来年生长的养料。
青辞本不打算同意戈殷的邀请,但对方却直白地同她说自己到了发情期,不疏解的话,迟早会被本能压抑住理智,做出些发疯的事情来。
从别的兽人口中了解过有了伴侣后的雄兽到了发情期的情况的青辞知道戈殷所说的并非假话,犹豫再三后,还是跟着他离开了营地,来到一公里外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