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利可汗为何不肯借兵?”
北朔,溁州,拓跋玠一脸阴沉地看着从西戎返回的独孤泰,十分不悦地问道。
自从拓跋韫利用手里握着的人证蔡睢,四处散播拓跋玠为了争夺储君之位,构陷谋害他那些手足兄弟的罪证开始,拓跋玠的东进之路就不太顺畅,不但攻城攻不下来,而且,更糟糕的是,西府军之中,逐渐出现了反对他的声音,此时的拓跋玠,迫切地希望能得到西戎的支持,可结果,独孤泰带回的却是骨利可汗不肯借兵的消息,这让拓跋玠很是不快。
“骨利可汗不肯借兵,多半是对我们给的条件不满!”独孤泰回答道。
“对我们给的条件不满?骨利可汗想要什么条件?”拓跋玠紧皱着眉头问道。
“骨利可汗倒是没多说什么,这西戎在明面上给的理由是他们西戎兵力少,西边还有强敌扈勒虎视眈眈,没有多余的兵马借给我们,可臣探过西戎大相阿史德禄的口气,阿史德禄同臣提起了榆怀和肇阳!”独孤泰细细答道。
“舅舅的意思是说,西戎想要拿回榆怀和肇阳?”拓跋玠问道。
“是!”独孤泰点了点头。
“不可能!榆怀和肇阳乃是要地,如今更是我们的后方,大军的补给还要依靠榆怀和肇阳两地,绝无可能还给西戎!”拓跋玠想不想就直接否决了。
独孤泰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我们不答应将榆怀和肇阳归还西戎,西戎就绝无可能借兵给我们!”
听到独孤泰的话,拓跋玠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拓跋韫那边有什么消息?”
“拓跋韫派了人去东祁借兵,不过,至今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东祁那边,对拓跋韫借兵之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独孤泰答道。
“盯紧拓跋韫那边的动向,一有消息,即刻来报!”拓跋玠吩咐道。
“是!”独孤泰点了点头,“臣会派人盯紧的!”
“还有一事,西府军之中,那些有异心之人,尽快处理掉,尤其是邵迁,绝不能留!”拓跋玠又下了一道命令。
独孤泰再度点了点头,“臣明白,臣这就去安排,着手处置!”
说完,独孤泰便从座位上站起,转身离开了。
拓跋玠坐在原地,紧握着拳,眼中尽是狠厉之色,西府军必须牢牢掌握他的手中,无论是谁,都不能挡了他的路!
……
就在拓跋玠急于想要知道东祁会不会借兵给拓跋韫的时候,东祁,云京城,馆驿之中,被拓跋韫派往东祁借兵的窦珙却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窦珙已经来到东祁有些时日,可因为皇帝率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出京秋狝,窦珙一直没能见到皇帝。
留京主持政务的右相程翕让倒是见了窦珙一面,也派人给皇帝送了信,可皇帝就回复了程翕让两个字:“晾着!”
于是乎,程翕让就真的将窦珙晾着了,而且,因为担心窦珙这个北朔人干出什么不利于东祁的事来,程翕让不仅将窦珙晾了起来,还限制了窦珙的活动,窦珙可以在馆驿之中随意活动,可却不能出馆驿,窦珙虽然心里不痛快,可他是来借兵的,有求于人,就算再不痛快,也不能发作。
“敢问贵国皇帝陛下何时能回京?”
实在有些等不及的窦珙,跑到馆驿的驿丞跟前,询问皇帝何时回京。
“不知道!”驿丞面无表情地落下三个字。
“可是贵国皇帝陛下一直未定下归期?”窦珙继续问道。
“陛下定没定归期,我一个小吏如何能知道?”驿丞很不给面子地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