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此大怒的原因,是因为如今隶阳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到处都在议论,议论当朝太后失节,不忠于先皇,不配为尊;议论栎阳长公主拓跋妡不尴不尬的身份,以及她与皇帝拓跋韬之间的丑事;议论拓跋韬当年陷害忠良,指使拓跋妡伪造证据,构陷萧兖和尉迟珣,残害了萧家和尉迟家满门;议论拓跋韬为了掩盖皇室丑闻和他残害忠良的真相,残忍杀害了拓跋妡和整个使团。
“段皋,到底是谁散播的这些流言?”段皋不说话,拓跋韬却是点了段皋的名。
“臣无能,还未查出来是何人所为!”段皋头低得越发的低。
“废物,都是些废物!”拓跋韬一听,火气更大了,“朕让你和赤影卫盯紧了,不许流言散播出来,你们盯不住,查是谁散播的流言,你们还是查不出来,朕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拓跋韬盛怒之下,身为其心腹的段皋深知拓跋韬的脾性,一句话也不敢辩解。
“查,给朕查,务必要查出这些流言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拓跋韬厉声下了命令。
“是!”不管能不能查出来究竟是谁散播的流言,段皋只能应是。
“还有,让赤影卫全城搜捕,把那些胆敢议论散播流言的,通通都给朕杀了!”拓跋韬有下了一道残忍的旨意。
“臣遵旨!”段皋应声领旨,对于拓跋韬这残忍的命令,没有一丝迟疑和反驳。
……
领了拓跋韬旨意的段皋,从崇庆殿出来之后,就带着赤影卫在整个隶阳城大肆搜捕,但凡是跟流言沾点边,议论过那么一两句的,全都被抓起来杀了。
一时间,隶阳城中,到处充斥着杀戮,可谓是血流成河,闹得人心惶惶。
然而,这种以血腥杀戮制止流言和舆论的方式,不仅阻止不了流言,反而让流言散播的更广,而且让拓跋韬越发地失了民心,越来越多的人觉得拓跋韬残害忠良、凶残无道、德不配位,根本不配为帝。
而暗中主导这一切的拓跋韫,却是隐在背后,将一滩水搅得越来越浑,等着拓跋韬尽失民心之后,坐收渔利。
……
“王爷,北朔传来的消息!”
宁王府,花园廊亭之下,萧钰手里拿着一支细小的竹筒,递给凌千雪。
凌千雪坐在摇椅之上,微闭着双眸,轻摇着折扇,听到萧钰的话,缓缓睁开眼睛,却是没接过萧钰手里的竹筒,而是淡淡开口,吐出两个字:“说吧!”
“北朔朝堂和民间流言纷纷,都在议论北朔皇室的丑闻,还有拓跋韬残害忠良,为了掩盖真相,杀了拓跋妡和整个北朔使团的事!”萧钰提起了北朔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
“流言纷纷?”凌千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流言幕后的推手,不出意外,应该是拓跋韫吧?”
“是!”萧钰点了点头。
“拓跋韬做什么了?可是又杀人了?”凌千雪问起了拓跋韬。
“是!”萧钰再度点头,“拓跋韬让段皋带着赤影卫大肆搜捕,但凡是议论散播流言的,全都被抓起来杀了!”
“哼!”凌千雪闻言,冷哼了一声,“他还真是蠢,残暴的杀戮,根本止不住流言,杀到最后,他只能妥协!”
“确实如此!”萧钰点头,“段皋带着赤影卫大肆杀戮,不但没能止住流言,反而让流言越传越广,北朔的官员和百姓都在议论拓跋韬的凶残无道,在拓跋韫的暗中推动下,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反对拓跋韬的行列,渐渐有逼迫拓跋韬退位的趋势,在血腥杀戮了几天之后,拓跋韬被逼无奈,连下了三道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