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敬的岳父大人,我不得不说一声.....时代变了!”
风息堡的宴会大厅中灯火通明,在伯纳德公爵刚刚说出今年他的舰队将继续航向东方的时候,咕咚咕咚向嘴里大口灌着麦酒的洛基立刻扔掉手中的酒杯,接着酒劲起身站起反驳。
“呵呵,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早在去年,我就已经发现了一条穿过北海前往西方英格兰群岛的航道!在那一次的旅程中,我身边仅仅携带了10名同伴,结果带回来了大批金银!”
当洛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伯纳德公爵的脸色并不好看。自从他当上了河谷地领主,还从来没有哪个封臣胆敢这么站起来直接挑战他的权威。在这一瞬间,他很想掀起面前的桌子招呼门外的盾斧手入场抓人。
但是当他看到洛基身边放置在座椅上的血斧时,他立刻就怂了。
要知道,此时的宴会厅中坐着的可是河谷地中所有的封臣,真要动起手来....这些人喝多了酒互相残杀,最终损害的依旧是河谷地的实力。更何况,风息堡的封地令牌还在这小子手中。万一他把令牌藏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点。
只怕自己这辈子在风息堡中都住不踏实。
“今年夏天,血鸽镇的胡梅尔老爷也去了一趟,呵呵,他赚了有多少金银,咱们看看此时金碧辉煌的血鸽镇就清楚了!那帮家伙恨不得把自家房顶都修成金色的,根本不用我多说什么!”
这话说出来,胡梅尔老爷子的脸色同样变了。这一趟夏季劫掠,他私自出海根本没有向伯纳德公爵打招呼。返程的时候,他也私吞了所有的战利品,并没有向伯纳德公爵缴纳半个铜便士。
胡梅尔西渡北海洗劫英格兰,这件事伯纳德公爵必然是知道的。但是此时被洛基在宴会上点破,两人的脸面同时都有些挂不住。
但是顾忌这两人的“脸面”显然并不在洛基的计划之内。
“同样是将脑袋别到裤腰上战斗,既然有一个可以让我们的双手抓满金银的机会,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和那些如同冷硬顽石一样的斯拉夫人去拼命。西渡到英格兰,去劫掠那群如同羔羊般温顺,同时又像仓鼠般富有的萨克逊人不好吗?”
此话一出,在座的维京战士们纷纷点头称是。这个夏天中,血鸽镇居民的富裕程度让风息堡中的这群维京海盗们瞠目结舌。都说曾经沧海难为水,一旦见识过英格兰群岛的富足,贫瘠的斯拉夫再也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所有人都望向伯纳德公爵,想让他给出一个答案。
灯火通明的宴会厅中,一时间竟然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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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德公爵用一双阴冷的眸子望向长桌末尾的洛基。他的大脑在快速运转,组织语言。
他能感受到身边一众维京海盗的双眼中燃烧着贪欲。他也知道在洛基在说出这两句话后,“北海以西没有土地”这古老的说辞再也欺骗不了这群已经用双眼看到过真金白银的海盗们。
宴会厅中的封臣和战士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肉,所有人都望向伯纳德,等着从他的口中说出那振奋人心的几个字。
但是伯纳德公爵久久没有开口。
他并不是傻子。
他知道,此时派出舰队航向西方是一个极端愚蠢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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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纳德公爵向来是个聪明人。他的心里如同明镜般知道为什么洛基会在这个关口跳出来咬他一口。这个小子从来都是个贪婪的机会主义者,尤其是在他赢得了风息堡的封地令牌后。这个奸猾的东西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风息堡从自己的手中拿走。
而此时,利用英格兰人除掉自己就是他最好的机会。
维京海盗,没有人不热爱金银。如果自己贪婪一些,指挥舰队西行前往英格兰...此时一头撞上亦如惊弓之鸟般的英格兰联军,自己必然无法收获太多的好处。
一旦自己损失过大,洛基和胡梅尔嗅到了机会的味道必然会在码头上伏击自己。毕竟黑吃黑这种生意....每个维京海盗都没少干过。只怕到那个时候自己才是真正赔的血本无归。
说不定连性命都会丢掉。
伯纳德公爵早已通过对下属连年的压榨积攒出了一个颇为丰厚的家底。他可以忍受今年的秋天颗粒无收,但是他绝对无法忍受被洛基和胡梅尔从身后捅刀子。
但是现在,他该怎么办?
宴会大厅中这段让人尴尬的沉默已经持续了很久,伯纳德公爵感觉自己此时就像是被吊在火焰上灼烧一样。他用一双阴冷的双眼望向洛基,心中清楚只怕自己是再一次落入到了这小子的算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