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起精神来,虽然是演习,可也要尽可能的像实战,决不能弄虚作假,更不能虚张声势……”
他身后有一众的水师将领,不断的应声。
其实,从水师成立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足一年,尤其是泉州水师,建造的十分匆忙,各级主官都是从各地抽调过来,熟悉水师的,在大宋屈指可数。
这次演习,虽然兵部下发了演练纲要,大部分人,还是似懂非懂,都是在生搬硬套的照做,根本没有参照物。
郭成站在瞭望台,高处俯瞰下去,泉州港是一片混乱,没有一点纪律性。
他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心头压力如山。
为了这次演习,朝廷不止一次与他写信,章惇,蔡卞,章楶,许将等不止一次找他谈话,务必要给官家看出成果来,决不能出现一丝问题。
在京里,蔡卞与他说了实话,明明白白告诉他,不能有任何事情,让官家觉得‘新法误国’,动摇变法决心。
郭成虽然是军人,并没有卷入党争,可也躲不开,朝廷既然下了死命令,又有官家的热切期待,他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从威海带来的人,是精挑细选,而泉州水师只给了他一天时间,这一天来,他几乎没合过眼。
郭成一路走过来,不时的说话,要求各处整改,必须严格按照演练纲要来。
他身后大大小小的官员不少人心中腹诽,悄悄对视。
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些在悄悄议论。
“这位郭总管真是好大的官位,颐指气使,还真不客气……”
“人家为什么要客气?他在平夏城可是立过大功,有爵位在身的人,我可听说,官家十分宠信他,曾经赐给他一把太宗皇帝用过的长剑……”
“那也不能这样吧,将我们都当孙子了?惹急了我,我不干了行不行?这一天一夜的,我不吃不喝,还落下一通数落……”
“数落还是好的,没看到那被关起来的几位,我敢说,他们出来后,怕是就要回老家种地了……”
“不是,凭什么啊?他郭成是水师总管,用不着这样吧?就一点事没做好,就要撤我们的官,朝廷什么时候这么苛刻了?”
“行了,少说这些吧,免得传出去,再惹来一身的麻烦……”
“我会怕他?他能在泉州待多久?他走之后,泉州水师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牢骚话就不要再说了,我就好奇,不过是一场演练,怎么就搞的跟真的一样,做给谁看啊这是……”
“估计啊,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能是借此机会,杀鸡骇猴的立威吧……”
郭成在前面,忙着与身后的众人说话,交代任务,根本听不到后面一群人的满腔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