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来来去去,只是看了眼,见由孟唐引路,就没有多问。
赵煦来到后堂,朱浅珍连忙起身行礼:“小人见过官家。”
朱太妃见赵煦进来,似乎撇了下嘴,有些不满,偏过头。
赵煦尽收眼底,在椅子上坐下,笑着与朱浅珍道:“舅舅,坐,来,慕古也坐,都是一家人,不要见外。”
孟唐有些迟疑,看向孟皇后。
孟皇后拉了他一下,道:“官家让你坐,你就坐。”
孟唐这才小心翼翼的抱着权哥坐下,坐着孟皇后边上。
赵煦居中,左右手在朱太妃,孟皇后,对面是朱浅珍与孟唐。
这五个人,还真的是一家人。
没人上茶,赵煦就自顾的倒茶,先是给朱太妃,道:“母妃,喝口茶。”
朱太妃心里纵然再多不舒服,面对儿子的倒茶,脸上和缓。
赵煦又给孟皇后倒了一杯,然后才看向孟唐与朱浅珍,笑着说道:“今天,我与圣人就是闲的无聊,出来走走,咱们就坐下来,聊聊天,拉拉家常。”
大概除了朱太妃,没人会信赵煦的话。
朱太妃对于赵似出宫开府建衙的事一直放心不下,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赵似明年才十二岁,我要留他到年底。”
朱太妃话音里有种赌气的味道,这还是第一次。
赵煦查刚端到嘴边,果断应道:“那就到年底,我让朝廷改,皇子等的出宫年纪,定在十二岁,皇女不限。”
朱太妃又惊又喜,道:“真的?”
赵煦道:“礼部那边提出建议,在皇城角开辟一个众王府,专门给出宫的皇子,我再给十三弟出入宫门,留宿庆寿殿无需请示之权。”
朱太妃真的高兴了,继而嗔怒道:“你不早说,我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
赵煦顿时苦笑,他记得他说过,还不止一次,是朱太妃担心过甚了。
讲话,也得看场合啊。
安抚好了朱太妃,赵煦多少松口气,多说几句,见朱太妃放松下来,他这才看向孟唐,笑着道:“我听说了,你在皇家票号做的很好,不骄不躁,事事亲力亲为,也没依侍身份,嗯,很不错。明年的恩科,你好好看。”
孟唐现在是万分谨慎,听着赵煦的话,慌慌的就要站起来,却被孟皇后一把拉住。
孟唐又注意到怀里的权哥,小心翼翼的躬着身,道:“是,谢官家。”
赵煦又打量他一眼,转向朱浅珍,道:“我听说,刑部调取了关于文家在皇家票号的往来账目?”
朱浅珍神色如常,躬着身,道:“是。是三天前的事,并且早上还派人来说,想要更多,更详细的,小人已请示陈大官。”
陈皮不在这。
但事情赵煦知道的很清楚,拿起茶杯,静静喝了一口,而后微笑着道:“文家之前做的还算谨慎,法理上来说,是牵扯不到文家人的。对了,听说,他们将之前薅的羊毛都退了回来,还‘存’了两百万贯?”